沒想到他都離開京城這麼多年了,暢音閣還盯著他,不願放過他。
井甘心中大概明白為什麼,喜耳的條件實在太過優秀,只要給他機會,相信很快就能紅起來,成為行業翹楚。
那絕對是暢音閣死都不想看到的。
趕到大廳時,大廳裡已經一片混亂。
來的這些人顯然目的明確,根本不和他們費口舌,直接動手打砸。
才重新裝橫一新的戲園子轉瞬間破碎凌亂,一片狼藉,地上到處都是斷木殘片,難以落腳。
井甘瞧著費心費錢裝橫出來的戲園子轉瞬間被毀了個乾淨,當即氣血上湧,眼眶發紅,像是被激怒的野獸,撲向其中一人奮力撕咬起來。
她不顧對方的拉扯、拳打,死死抓著他的胳膊下了重口,很快口中便瀰漫開濃郁的鐵鏽味。
被撕咬的人痛呼著用力抓扯井甘的頭髮,感覺頭皮都要給她扯下來了,疼得她生理性流淚。
但井甘沒鬆口,牙齒還在不停用力,生生咬下一下塊肉來,用力啐在了地上。
那男人怒極也痛極,揮手就是一個巴掌扇過來,胳膊帶動著肩膀,可見這使了多大力氣。
井甘血紅著雙眼怒瞪著他,身體緊繃僵硬,滿嘴的血,像是剛生吃了獵物的野獸,有些嚇人。
她想要躲閃男人的巴掌,可來得及了,最後巴掌卻沒有結結實實扇在臉上,只有指尖擦過了一下。
喜耳撲上去撞開了那個男人,兩人齊齊跌在了地上,扭打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在奮力阻止、反抗這些闖入者的破壞,但戲園子裡都是些文弱的伶人和侍女夥計,如何和這些身形魁梧的大漢相對抗。
戲園子被破壞的面目全非,戲園子的人傷的傷、哭的哭,悽悽慘慘。
門外聚滿了看熱鬧的人,但沒有人進來幫忙或者勸阻。
井甘看著面前的混亂場面胸膛劇烈起伏。
她仰頭看見二樓上一個大漢,正要扯下牆頭掛著的戲畫。
井甘瞳孔微微放大,激動地衝向了樓梯。
“不可以了,那是嬌嬌的畫。”
可她衝上二樓時已經晚了,那幅畫著精緻戲曲人物頭像的亮眼奪目的畫已經被砸成了幾塊,像破爛一樣丟在地上。
“啊——”
井甘痛苦地大喊一聲,像是心底積壓了太多情緒,一瞬間暴怒。
“我殺了你——”
她抓起一根斷裂的椅子腿就要朝大漢衝上去,那大漢似乎也被她瘋狂狠厲的目光嚇住了,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卻不料,他身後滾落著一花瓶,腳踩在花瓶上,頓時身形不穩。
他就站在二樓走廊處,靠欄杆非常近,砰地一聲巨響,直接栽了下去。
像是按了暫停鍵,所有混亂一瞬間靜止,連看熱鬧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寂靜蔓延,所有感官在這一瞬間似乎都被矇蔽了。
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整個人猶如被抽走了魂魄,置身在迷濛霧氣中。
空氣裡的氧氣像是被抽取完了,肺部乾癟疼痛,壓抑地人喘不過氣。
“死人了——”
一聲驚呼,看熱鬧的人群躁亂了起來。
感知一瞬間迴歸,涼意自頭頂冒出,快速蔓延全身。
井甘被壓入一個不算寬闊的懷抱,那懷抱很陌生,讓她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