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把小小的桌子坐滿了,井長富只能坐到床上,想尋個位置靠一靠,後背卻直接撞在了牆上,疼得他咧了咧嘴。
渾身上下寫滿了‘憋屈‘兩個字。
“不就是井甘被人擄了,她毛焦火辣的,現在別去惹她。”
“小甘被擄了?什麼時候,人現在怎麼樣?報官了嗎?”
井大貴聽聞侄女遇到了危險,當即也急了起來,反倒井長富這個父親像個沒事人一樣。
“別問我,老子才不想管。說說你們,有什麼打算?”
井大貴看自家大哥一點不著急,便理解了大嫂為何會那般暴躁憤怒。
誰家孩子丟了父母會不管不問,只躲在屋裡幹自己的事?
自家這大哥有時確實太過無情。
見井長富對井甘毫不關心,吳青棗心裡幸災樂禍地冷哼了一聲,又裝著一副委屈的樣子哀求起來。
“大哥,家裡地也沒了,我們都不知道以後靠什麼生活,除了種地大貴也沒什麼其他本事。要不你就把我們留在家裡吧,我們去鋪子裡幫忙幹活,只要給口吃的就行。”
吳青棗裝得可憐,她最會來這一套,深知男人對柔弱的女人都會比較心軟,靠著這一招她在井家過得順風順水,沒少得便宜。
按說以前他們家比井長富家好過得多,但她還是總佔井長富家的便宜。
一個雞蛋,一把青菜,一針一線,能佔的便宜都會佔,像是天生便愛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那是井甘的鋪子,我可管不了。只要他們按時給我拿錢逍遙就行了。”
井長富身體往下縮,直接躺在床上,胳膊枕在腦袋下面,語帶冷嘲。
吳青棗很精明,眼珠子一轉便打起了鬼主意。
“大哥這叫什麼話,小甘是你的女兒,父女之間哪兒分你我,小甘的不就是你的。”
井長富不接話,井甘有多討厭自己他清楚得很,她的東西就是給外人也不會給他。
吳青棗見他不接招,繼續吹風道,“大哥,小甘被擄,還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來,你作為一家之主可得早點做好打算。
若是小甘……回不來了,以後家裡的鋪子還得你來管,總不能小甘不在鋪子就不開了吧。
以後一家人靠什麼生活,老家地也沒了。
再難過,其他人總還要繼續生活下去不是……”
井大貴緊蹙起眉搡了自己妻子一把,“你現在說這些做什麼,小甘吉人天相,肯定能平安回來。”
吳青棗聳肩撇開他的手,瞪他一眼道,“我這也是為大哥好,給大哥提個醒。老家是回不去了,以後只能在城裡過活。城裡過日子哪兒哪兒都要花錢,沒來錢的路子可活不下去。”
井長富也不笨,知道吳青棗是在打甜品鋪子的主意,他之所以留下他們一家子也是有自己的私心。
他現在在家裡完全被孤立了,想要重立威信,必須尋求支援。
井大貴是他親弟弟,他們一家自然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大哥可是男人,小甘有本事,生意也是她想出來的,鋪子自然她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