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嬌愣愣的轉過身去,正看到一傾城女子華衣豔麗,款款而來。當目光在觸及到那女子的臉時,卻是瞬間愣住了。因為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提出要幫她逃婚的段茜茜!
“茜兒?”柳雪嬌驚撥出聲,段茜茜眉頭緊皺,她只覺得眼前的女子很是眼熟,但是和記憶裡的人都重合不到一起去。但是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掌櫃的,這是怎麼回事?”段茜茜一時間想不起來眼前的女子究竟是誰,便走到掌櫃的面前輕聲的問道。掌櫃的聞言,將方才的事情盡數向段茜茜交代了。
這段時間,慕景獻和那些鋪子的掌櫃的見面的時候,總會將段茜茜帶在身邊,是以眾人都認得段茜茜,對於她也是一樣的尊敬。
“這位夫人,我瞧著你面善的很,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段茜茜聽完話之後輕輕的點了點頭,慢慢走過去將跪在地上的柳雪嬌扶了起來,輕聲的問道。
“茜兒……是我,柳雪嬌。”柳雪嬌眉頭緊鎖,一滴眼淚突然落下。段茜茜聞言卻滿是震驚,她根本就不能將眼前這個面色蠟黃的女子和以前那個柳雪嬌聯絡在一起。她記憶中的柳雪嬌可是個千嬌百媚的千金小姐,可是這才半年不到,她竟然就已經憔悴成了這副模樣!
“柳小姐,你怎麼會……”段茜茜見她的身子似乎也虛弱的很,即便是用衣服遮著,她還是能夠看見她身上的傷痕,想必這半年來她一定過得很幸苦。
“一言難盡啊,茜兒你幫幫我!我求求你,我的玉佩,那是孃親留給我的。我求求你……”柳雪嬌現在已經顧不得什麼了,她現在一心只想將自己的玉佩找回來。
段茜茜聞言疑惑皺眉,掌櫃的見狀連忙從盒子裡拿出那枚玉佩遞給段茜茜。
“這個你拿好。”段茜茜將那枚玉佩放在她的手心,現在她滿心都是疑惑,她有太多的話想要問她。柳雪嬌見狀感動的熱淚盈眶,將手中的玉佩緊緊地貼在心口,抬眼來滿是感激的看著段茜茜。
“我帶你回去,我有好多話想要問你。你過得不好對不對?”段茜茜見她現在這般憔悴的模樣,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柳雪嬌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宋離生今天的行為已經徹底的讓她絕望了。
她對這個夫君,已經再也不抱有希望了。
江南慕府,景行閣裡。
段宇昊看著段茜茜帶回來的柳雪嬌,頓時愣住了。沒有想到,他今生竟還能看到柳雪嬌!
“柳小姐,這半年來你究竟經歷了什麼?怎麼會淪落到這般境地?”段茜茜為她尋了一件厚實的衣服披上,又命人準備了茶點吃食,忙好這一切之後,這才著急的問道。
“他根本就是個混賬!”柳雪嬌聞言眉頭緊皺,一句話剛剛說完就忍不住掩面痛哭起來。
短短的一個時辰,柳雪嬌便將自己這半年來經歷的所有的事情重複了一遍。段茜茜聽完更是氣的渾身發抖,當初她就是看中了那人對柳雪嬌的感情,所以才會答應幫助柳雪嬌逃婚的,但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是親手將柳雪嬌推入了無邊的深淵中!
“這個混賬,我這就去找他!他叫什麼名字,他在哪裡?”段茜茜氣的拍案而起,大聲的問道。
“他叫宋離生,現在大概還在秦樓楚館裡吧。”柳雪嬌聞言神色一暗,臉上露出一抹自嘲般的微笑,現在就算是找到了他又能怎麼樣,他那樣的人,柳雪嬌早就已經失望了。
“宋離生?”段茜茜驚撥出聲,沒有想到那日在茶樓裡調戲自己的竟然就是柳雪嬌的夫君!難怪當初段茜茜覺得他眼熟的很,現在被柳雪嬌這樣一提,倒是想起來了。她記得當初送柳雪嬌離開的時候,和那宋離生匆匆見過一面。
“你認識他?”段宇昊見段茜茜這般激動,不禁開口問道。
“那個混蛋在茶樓裡調戲過我!”段茜茜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她原本還打算這再過段時日,忙好了慕府和鋪子裡的事情之後,便讓段宇昊秘密亮出身份,去和那個所謂的知縣好好地談談,也好好的整治一番這個宋離生。
但是沒有想到,自己還沒有行動,這個宋離生的特殊身份就暴露了。
“既然這樣,那就饒不得了。”段宇昊聞言沉聲說道,宋離生有負於柳雪嬌,段宇昊雖然生氣,但是還不至於生氣到他親自出手去教訓他。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那個宋離生竟然敢將那骯髒的爪子伸到段茜茜的身上來,那麼段宇昊就容不得他了!段茜茜是他自小捧在手心裡長大的,怎麼你那個容許這樣一個無恥下流的登徒子隨意輕薄!
“對!好好地治他!”段茜茜聞言氣勢洶洶的說道。
“是誰又惹著你了?”段茜茜的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傳來一個清淡疏朗的聲音,三人聞言望去,正是一襲玄色衣袍的慕景獻,手中拿了一串糖葫蘆,滿眼笑意的朝著段茜茜走了過去。
慕景獻將手中的糖葫蘆遞到她手上,很是親暱的揉了揉她的發頂,眼中滿是寵溺得道:“你才來江南多久,怎麼就結交到仇人了?”慕景獻輕笑著說道,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院子裡還有一個陌生人。
柳雪嬌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子,自從慕景獻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她的目光就再也沒有辦法從這個丰神俊朗的男人身上離開了。他風流俊逸氣質斐然,這根本是宋離生沒法比的。
“舊仇人了,不過是冤家路窄,竟然在江南碰上罷了。”段茜茜憤憤的說道,她現在滿腦子裡都是該如何處置宋離生這個混蛋,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的柳雪嬌臉上異樣的表情。
“是嗎?那他可真是倒黴。”慕景獻聞言很是寵溺的點了點她秀氣的鼻尖,輕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