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獻這樣旁若無人的寵溺讓柳雪嬌莫名紅了眼,她雖然從來沒有見過慕景獻,但是她有預感,眼前的這個男子就是當初自己要嫁的慕府四公子!
“這位是?”似乎是柳雪嬌的眼神太過於熾熱,慕景獻轉過頭來微微皺眉,輕聲的問道。段茜茜聞言一愣,說實話她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嚮慕景獻解釋柳雪嬌的存在。畢竟,她才是當初和他定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妻子。
“這是雪兒,我的好友。”段宇昊見段茜茜為難,連忙搶過話題來,慕景獻聞言這才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後看向段宇昊二人輕聲的說道。
“你們先好好的休息,今天晚上江南知縣李宗欲會宴請我們,到時候江南城中有頭有臉的商戶的東家都會過去。”慕景獻輕聲的說道,段茜茜二人點了點頭,便送他離開了。
直到慕景獻的身影消失在了院子門口,柳雪嬌卻依舊沒有回過神來。呆愣愣的看著他離開的方向,方才見他這般的溫柔細心,又這般風流俊逸,柳雪嬌現在早就已經悔青了腸子。如果當初……
“柳小姐?你怎麼了?”段茜茜目送著慕景獻離開,回眸卻見柳絮人家一副失神的模樣,只當她是因為宋離生的事情而難過傷神,連忙上前問道。柳雪嬌被她的聲音喚回思緒,強裝鎮定的扯出一抹笑意,隨後低下了頭去。
但是她眼中的那抹亮色最終還是沒能逃過段宇昊的眼睛,他到底是男子,自然能夠分辨的出來柳雪嬌的眼神中的亮光代表了什麼。
只怕是苦難的日子過夠了,這會兒看到慕景獻竟是這般的風姿俊逸,想必是心中起了悔意。想到這裡,段宇昊不禁沒有緊鎖,他承認當初若不是因為柳雪嬌,他們是絕對不會再遇上慕景獻的。
但是現在段茜茜已經和慕景獻相知相許了,所以不管怎麼樣,他都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威脅到他的寶貝妹妹。他可以給柳雪嬌任何形式的補償,唯獨這慕景獻……絕對不可以!
“天色不早了,我也應該回去了。”柳雪嬌現在心頭早就已經是一團亂麻,在沒有見到慕景獻之前,對於宋離生的荒淫她已經認命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見到了慕景獻,那個原本應該是她的夫君的人,她還怎麼能夠忍受得了現在的生活!
看到慕景獻對段茜茜的百般溫柔,恨不得將她捧在手心裡疼著的感覺,柳雪嬌心中便是五味雜陳。
“那個家你還回去做什麼?你就在這裡住下,等我去好好的收拾那個負心漢!”段茜茜一聽她要走,哪裡肯答應。連忙將她拉回來坐下,氣勢洶洶的說道。
柳雪嬌聞言一愣,不知道為什麼,她竟也生出了一種不想要離開的感覺。
“可是他回去若是看不到我,只怕……”柳雪嬌雖然不想再回到那個破舊的茅草屋裡,但是隻要一想到宋離生的手段,她就害怕的渾身發抖。宋離生雖然日日流連於花街柳巷,但是卻從來不允許她有任何的越矩行為。
即便是她和陌生的男子說上一句話,都會被宋離生暴打一頓。更別說一夜不歸了,只怕是會被宋離生打的遍體鱗傷。
“他敢!他若是想要人,便讓他來我這慕府,我倒是不相信了,天理昭昭,我還治不了他!”段茜茜見她這般害怕唯諾的樣子,頓時來了氣。她甚至不敢想象在這個宋離生是多麼的荒唐暴戾,否則怎麼會在短短的半年之內就將柳雪嬌變成了這般模樣?
“行了,我這就命人去收拾屋子,你就在我這院子裡住下。今晚我們一起去知縣的宴會。”段茜茜說著便命丫鬟前去收拾屋子,再看她臉色蠟黃,想必是長日勞累所致,便讓人扶她下去休息了。
“茜兒你過來。”直到柳雪嬌離開之後,段宇昊這才將段茜茜拉到自己身側,段茜茜見他眉頭緊皺,神色嚴肅,不由得有些不解。
“茜兒,這個柳小姐你最好離她遠一點。”段宇昊沉聲說道,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個柳雪嬌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為了宋離生可以拋棄一切的人了。雖然他也是男子,但是他不得不承認慕景獻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人才,否則他也不會這樣放心的將段茜茜交給他。
正是因為如此,段宇昊才有十足的把握確定,方才在柳雪嬌見到慕景獻的第一眼便已經動了心。段茜茜單純天真看不出來,但是自己必須要想辦法阻止節外生枝!
“她現在已經淪落成這樣了,有家不能回,我們是她唯一的朋友,自然是要助她一番的。”段茜茜當然沒有想到那麼深遠的地方,所以對於段宇昊的話很是不贊同。在她看來,現在他們就是柳雪嬌唯一的依仗了,如果連他們也袖手旁觀的話,那麼柳雪嬌便只有死路一條了!
“算了,你去準備一下今晚的晚宴吧。”段宇昊聞言輕輕地搖了搖頭,他早就知道依照段茜茜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輕易相信的。與其這樣,那還不如就此打住,等到有了足夠的證據再作打算。這段時間,他就只能在暗中觀察注意了。
段茜茜聞言微微聳肩,只覺得是段宇昊過於多心了,畢竟當時柳雪嬌有多不願意嫁給慕景獻,那可是他們親眼看見的。既然當時沒有這個念頭,現在又怎麼會怎麼樣呢。
房間裡,段茜茜命人送了好些衣服和胭脂過來,將柳雪嬌按在梳妝檯前細細的打扮起來。因為用了胭脂的緣故,柳雪嬌原本蠟黃的面板才顯出白皙之色,錦衣華服加身,長裙水袖流仙髮髻。微微旋身間,已然是當初那個明豔俏麗的柳雪嬌了。
柳雪嬌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顫抖著雙手輕輕地覆上那張眉目如畫的臉。因為長日操勞的原因,她早就沒有精力也沒有資格去打扮自己了,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