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這種病,霽長空也沒有萬全之法,只得道:“先觀察吧,她若有任何不適,即刻向我彙報。”
子暉立刻道:“是,師父!”
臨走,霽長空又提醒他:“記得面紗。”
“放心吧,沒忘。”
子暉忙著去煎藥,霽長空看著屋內北染收拾好的大小包裹,有些愧疚,“小北,與你回青藤山一事,恐怕得緩緩了。”
北染完全理解他作為醫者的仁心:“沒關係,救人要緊。”
“稍後我送你出城,你先自己回去,待我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就去找你。”
這話北染卻是不同意了,“不,我才不要一個人走,我要留在這裡和你一起,說不定還能幫上你的忙。”
那種無期等待的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前面的幾個月她天天度日如年,如今好不容易見到他,她再也不要離他而去,勢必與他共進退。
霽長空又是擔心又是為難:“可是……”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至於我娘那邊,我寫信跟她解釋。”
拗不過她,霽長空終於點頭:“那好吧,一切當心!”
每日五劑去熱的藥,喝了三天,病人的高燒略降了些,但意識還是模糊不清,身體狀況也未見好轉。霽長空每日將自己關在藥房裡鑽研解藥,一步不出,看得北染很是難受。
“先生,過來吃點東西吧。”北染將剛熬好的粥放到桌上,喚一邊的霽長空。
“等等就來。”霽長空將手中醫書翻了一頁,隨口道。
他這麼說,北染便乖乖坐在桌邊趴著腦袋看他。從這個角度,正好看到他那稜角分明的側臉,在撲閃撲閃的燭光下忽明忽暗,明時映得佳人如凝脂,暗時隱卻光華現氣質。如此天上人間獨一份的珍寶落在了她手裡,北染不禁捂嘴偷偷竊喜。
等了片刻,他仍是沒來,北染從砂鍋裡盛了一小碗粥去到他身邊,將他手中的書拿過摺頁合上,道:“你都看一整天了,休息下吧,來,嚐嚐我剛學的粥。”
霽長空看了看案上那碗熱氣騰騰的粥,色香俱全,貌似很可口,但他卻看回北染無動於衷。
北染有些許的驚慌:“怎麼,看著沒有食慾?”
他搖搖頭:“不是,你都說我看書看一整天了,我這手拿書拿了一整天,現在累了抬不起來。”
“你!……”北染瞬間瞭然,原來是要喂他吃。也罷,男人真麻煩!
無奈,她端碗舀了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餵給他:“啊……”
霽長空滿意的笑笑,低頭去夠那粥,卻是還未及勺邊,他又忽然轉道向上而去,在北染毫無防備之下,在她唇上輕啄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