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重傷,但現在已經沒什麼大事了。”
“那就好。”那人頓了頓,又才道:“你的身體……”
瀾安接了他後半句話:“我沒事。”
“是真的沒事嗎?可我看你的臉色很蒼白,氣色很不好,若是她沒什麼事要不你先回來吧,今日的雷刑快來了,我怕你的身體承受不住。”
瀾安依舊道:“放心吧,我沒事。”但他一隻手臂卻在不自覺的發著顫,他假裝若無其事的將那手背到身後,才又道:“我還有一件事可能也需要你幫忙。我和北染已經回山,但鵬城那邊的麻煩事還沒處理妥當,現下也無暇顧及。”
那人嘆了口氣,“懂了,後面的就交給我吧。”
鏡中人離開,那面水鏡自動落下,重新匯成杯中那一汪清水。
與此同時,阿潯握的那幾個小藥瓶子在她手中掙扎許久,終於成功跳崖落地,叮叮咚咚響了好一陣。
瀾安轉身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然後一眼便看見了站在支起的窗邊驚慌失措的阿潯。
阿潯與他四目相對,被他眼神中的凜冽所懾,瞬間敗下陣來,忙蹲下身去拾地上的藥瓶以躲避他的目光。
瀾安從門內走出,看著在地上四處摸索的她,問道:“你來做什麼?”
阿潯支吾道:“看你傷得重,本想給你送點藥來。”
瀾安看了她一眼,轉身回了房,“進來吧。”
阿潯抱著那幾個小瓶子慢吞吞跟在他後面進了屋,但依舊站在屋中央一動不敢動,她發誓,她有生之年,從來沒像現在這樣緊張過。至於為什麼緊張,她自己心裡有點苗頭,但又不能完全確定。
“聽到多少?”
阿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是在問自己方才他們二人的談話她聽到多少,於是如實道:“差不多都聽到了。”
“那你來得挺早。”
“也沒有很早,我來的時候,你已經換完衣服了。”隨後她還弱弱的舉起幾指,“所以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偷看你換衣服。”
瀾安看了她一眼,像是信了,接話道:“只是偷聽了說話。”
見他信自己是真沒有看他換衣服,阿潯遂才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小心翼翼問道:“所以你的真實身份其實是?”
瀾安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淡淡道:“霽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