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因為對普通士兵亦有基本的文化學習,使得這些原先基本都是文盲的軍兵,在文化程度上得到了大幅提高,從而能更好地體會將領意圖,更徹底地貫徹具體戰術,兵員素質遠勝那些只會隨著自家將領一窩蜂砍人的他處明軍。
最後,李嘯軍這樣細節化,專業化的軍隊管理模式,其實卻也大大減輕了將領的工作量,使得他們得以從繁雜的軍兵生活管理中脫身出來,更能心無旁鶩地專注與訓練與指揮作戰,從而更好地發揮將領的領導與指揮才能。
這幾下月下來,李定國有種眼界大開的感覺,他在心下,亦對這個年紀輕輕的赤鳳衛指揮使李嘯,是越來越佩服,越來越欣賞。
李定國感覺,與他那個義父張獻忠原始簡陋的治軍手段相比,李嘯的的軍隊管理模式,實在是比張獻忠高出了許多層階。
李定國確信,這位李指揮使,將來一定還會前途遠大,自已能跟了他,卻是難得之機緣。
他亦堅信,只要自已緊緊跟隨李嘯,盡心為他效力,盡力發揮自已的指揮作戰才能,那麼自已的前程,也會定然與李嘯一同水漲船高。
一個大浪湧過,鹹腥潮溼的氣息迎面而來,船身微微搖晃,李定國卻如同雕刻像般筆直站立,只不過,他那剛毅嚴肅的臉上,卻忽地泛起了淡淡的微笑。
南風送暖,船去如飛,一路上也無任何海盜,敢來騷擾東江鎮的水師船隻,故行程相當順利。五天後,在五月十八號這天,一個夕陽西斜的黃昏,李嘯全軍,順利到達錦州海岸邊。
全軍在小淩河入海口左岸下船,隨後便沿著海邊,安營紮寨。
李嘯軍可以從容在海岸成功登陸,說到底,關鍵還是在於後金軍對海岸防備的輕視與疏忽。
因為在金軍印象中,每一次襲擾遼西,明軍基本皆為從陸上增援,還從未有過一次,有外地明軍成功從海岸上增援的經歷。故這一次,金軍主將多鐸,在習慣性的輕視心理作用下,同樣對遼西一帶的海邊不加戒備,卻沒想到,現在卻讓李嘯悄悄地鑽了個空子。
“賢弟,那我東江軍兵就此返回,我留二羽信鴿給你,若貴軍凱旋,可綁信於鴿腿放回,我收信後,自會率軍前來接貴軍返程。”沈志祥將一隻裝著兩隻信鴿的鴿籠遞給李嘯,一邊親切地拍了拍李嘯的肩膀。
“那就多謝尊兄,小弟就此與尊兄別過。”李嘯接下鴿籠,向沈志祥拱手致謝。
“李賢弟,戰場廝殺,刀劍無情,還望多加小心。”沈志祥一臉鄭重與關切的神色。
“沈兄放心,請尊兄敬候我軍大捷之訊息吧。”李嘯微笑說道,臉上卻是滿滿的堅毅之色。
不多時,李嘯軍立營已畢,李嘯領著一眾護衛騎兵,策馬登上一座小山坡,佇目遙望,遠處模糊的錦州城,有如一個黑色的暗影,在越來越深的夜色中,默然矗立。
環繞著錦州城的外圍,有星星點點的火光的閃爍,遠遠看去,有如繁星點點,李嘯知道,那些都是圍城的韃子軍兵。
見得韃子尚在圍城,李嘯卻頓覺心下一陣放鬆。
自已還算來得及時,這一眾韃子尚未攻下錦州,那錦州城中的祖婉兒,當是無恙。
李嘯極想趁夜色昏黑,率軍猛衝過去,殺韃子一個措手不及。要知道這樣沒有月色的昏沉夜晚,在現代戰爭中,是突襲的最佳時機。只是他知道,這個想法很好,卻無法辦到。
由於古人多有夜盲症,故在夜裡作戰難度極大。除非極有必要,一般古代軍隊皆不在夜中作戰。
象三國演義中,那些動不動就夜間襲營摸寨的套路,其實大部分是後人所臆想出來的。
李嘯返回駐地後,幾名外派出去的輕騎,向他稟報說,由於夜色昏沉,看不清圍城軍兵究竟有多少,故未能獲得多少有價值的情報。
這些情況,早在李嘯預料之中。
他揮手讓哨探騎兵退下,然後對身邊軍士下令。
“傳我軍令,全軍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天亮,便按計劃與敵交戰,一定要讓韃子們,好好嚐嚐我軍的厲害!”朦朧夜色下,李嘯那目光銳利的雙眼,有如暗夜中的寶石,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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