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清卻琢磨著找個理由套了,這齊氏屁事忒多,一會兒叫她倒茶一會兒叫她站著伺候,謝如清才不慣著她,今兒要是端茶倒水了,明兒就端洗腳水了,便只吩咐侍女做,倒是又惹了齊氏一頓囉嗦。
“瞧瞧你慣的,媳婦可不好這麼慣著的,將來你這個婆婆哪有威嚴,你現在是好好的,等你將來病了呢,她能離你遠遠的!”
餘氏的臉都綠了,原本自己也不是人家正經婆婆,就齊晏之那大爺脾氣,她哪裡有臉要求人家媳婦伺候病床,“大姐,您舟車勞頓,要不先下去歇歇?”
“我好著呢。”齊氏精精神神的,“我許久沒回來了,家裡都陌生了,還想著去院子裡轉轉呢,再去瞧瞧我寶貝大侄子,他兒子我還沒見過呢……”
“是……”餘氏煩得不得了,卻只好陪著。
那齊氏又帶上謝如清,“叫你媳婦也跟著。”
謝如清登時頭大,做甚要她跟著,不是還說要她少接觸齊之遠嗎?
齊氏純粹就是看謝如清不順眼,想難為她,早把自己剛才放的屁忘了。謝如清正愁找什麼理由推了,這時候青山在外道:“夫人,大少爺醒了,他高熱不退,叫您呢。”
來的太及時了,謝如清忙站起來告饒,“大姑奶奶,姨母,夫君昨晚上著涼了,昏睡了一夜,我得回去瞧瞧。”
“那你快回去,有什麼需要千萬跟我說。”餘氏道。
“是。”謝如清如釋重負地走了。
那齊氏還在後面嘮叨,“瞧瞧,對自己男人的緊張勁兒,對你這個婆婆差的遠了……”
“如何,大少爺可還好?”謝如清問青山。
青山正想說“好著呢”,可忽然計上心頭,改口道:“不大好,一直高熱不退,昏睡的時候老說胡話,什麼夫人夫人的,我尋思著少爺可能是想你了,就自作主張過來請你回去。”
謝如清這時候也懶得糾正什麼,只擔心齊晏之真有什麼好歹,忙加快腳步回了大房,“你少爺人呢?”
“哦,公子在書房呢。”青山在後面偷笑,琢磨著得向公子討要獎賞。
“都病成那樣了還睡什麼書房,叫他睡正屋啊。”謝如清只管說,完全沒聽出來自己的口吻有多麼焦急。
推開書房的門,謝如清就看見了靠在踏上看書的齊晏之,對方臉色有些白,但距離青山說的什麼高熱說胡話還有十萬八千里,她頓時意識到自己受騙了。
齊晏之方才看見她進門時臉上的焦急隨之被懊惱取代,便頓時明白了什麼,眼角染上了笑意,“夫人可是擔心我?”
呸!謝如清心裡罵他不要臉,轉身要走,:“既然沒事,我去吃飯了,餓死了。”
“誒,剛好,我也餓了。”齊晏之放下書,吩咐青山,“今兒在這裡用飯,你去端來。”
“是,少爺,夫人!”青山曖昧地咬著字,搞得謝如清臉越發紅。
“可是耳朵生繭子了?”齊晏之坐在軟塌上朝她招手,謝如清惱他,並不想過去。他笑起來,“瞧瞧,臉都老長了,叫你今兒休息,怎麼不聽呢,早聽了我的,不就免了遭這罪了麼?”
原來齊晏之早就知道大姑奶奶要回來才故意不叫她去的麼,看來青山過去也是他打發去的,謝如清心裡又有些感動,不好意思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