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不是因為人手太過稀缺,咱們營也不至於兩天一換崗,搞得咱倆都累到出現幻覺了,不說了不說了,免得讓將軍聽見,再給咱一頓說教。”
那個最先發問的執戟郎中聞聽另一個執戟郎中的言語後,面色中帶著肯定地點了點頭,隨後兩人也就不再交流什麼,繼續著主將帳前護衛的,只能夠一直乾瞪眼的,無聊且枯燥的本職工作。
與此同時,主將帳內,一臉平淡地聽著李肜的計策的關才,以及附在關才的耳旁,用著低不可聞的聲音獻策的李肜,在白影閃掠而過的剎那間,竟然同時倒在地上,並且都再無......半點生息!
兩秒之後,白影歸一,顯現其形,是一面容頗為俊魅的男子,所謂俊魅,幾分俊逸,幾分妖魅,雖非女子,更甚女子,雖是男子,更甚男子,摺扇輕輕搖動之間,男子原地一轉,搖身一變,竟變成了關才的模樣,相信就是讓關才的生母來看,也看不出半點的不同之處,緊接著,俊魅男子摺扇一揮,關才與李肜的躺屍就在瞬間消失不見......
可憐李肜,還未將除殺雲晟的計策完全說出就先行逝去,可憐關才,還未對雲晟真正動起殺心,就被李肜所坑害......
俊魅男子將二人的躺屍收走後,淡然一笑後喃喃自語道:
“區區凡人,竟也妄想除殺修士,也不拿個秤砣掂掂自己幾斤幾兩......”
話至此,俊魅男子沉默了兩三秒,面色微微一變後用著略感到意外的語氣,繼續低語道:
“不過此人倒也有些心計......若真讓他把謀劃實施的話......還真對雲晟有些危險......”
俊魅男子說罷,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一張人形狀的紙片出來,紙片人的眼睛處本來是兩個黑色的,看上去像被毛筆輕輕點過的小點一樣,但在俊魅男子吹過一道口氣,幾番飄動之下,竟然變成一個與李肜的體型和麵貌無二的真人......
俊魅男子手持白色摺扇,對著紙片變成的真人輕輕一扇,它本來無神無光的眼睛,突然煥發出名為生機的光,接著它便對著俊魅男子,略顯僵硬地咧開了那張使用的,還不算熟練的嘴,詭異一笑,隨後直接轉過身,邁著略顯僵硬的步伐向著帳外走去......
雲晟看著坐在自己眼前的張寧,又用目光分別斜視了站在她兩邊的異津與豐起,最後話語中帶著幾分試探性地問道:
“前有林家密衛,後有漢庭追兵,張姑娘,不知你打算時候動身?在下可不想被捲進你們黃巾與這倆勢力的紛爭之中......”
一旁的豐起見雲晟直言張寧名諱,面色一變後對他吼道:
“小姐名諱也是你這豎子可以......”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張寧揮手打斷道:
“無礙,名諱而已,豐將軍莫要動氣......再者說了,雲公子的話也不全無道理,我們確實應該早些拔營了......異津......”
“小姐我在。”
異津用餘光撇了一眼豐起後向張寧應到。
張寧抬起玉手,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隨後話語中有幾分微弱道:
“你去通知各營,即刻拔營...不對...陳旭升和梁世超將軍他們剛歸營沒多久......先讓大夥兒吃一頓飽飯吧......吃完再拔營,就這樣......你和豐起都下去吧,我有事與雲公子商議......”
豐起聞言,還想要再說什麼的時候,異津拉住了他的手臂,豐起轉過頭,異津搖了搖頭,豐起在心底長舒了一口氣後隨異津出帳。
出帳之後,異津向豐起傳音道:
“此子的身份,你知道,我也知道,不僅僅是你我知道,哪怕是關才以及關才的部下,也都知道,但這又能怎麼樣呢?小姐把他帶回來,並且在知道大家都能看出此子身份的情況下,依然為此子胡謅出一個假身份......可見小姐之意,是要留定此子,所以無論你、我還是關才他們,對此子有再大的芥蒂,都要放在心裡!明白嗎?”
豐起眉頭一鎖,在一秒左右後鬆開,隨後向著異津迴音道: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想要告訴你的是,此子身邊,少了一人......少了的那人可以輕描淡寫地接下我全力的一記葉鏢殺術......而此時卻不見其人......難免讓人心生猜忌。”
異津聽豐起這麼說,點了點頭,但還是向他勸誡地傳音道:
“小姐的實力,本就不弱,這些事情,不是身為你我的武修,可以插手得了......”
豐起一邊隨異津走著一邊迴音道:
“話雖如此,那小子不就是個武修?”
異津灑脫一笑,再向著豐起傳音道:
“你是裝作沒看出來,還是真的沒看出來,此子是個靈武雙修?武者四品,練氣二層......也是不簡單吶,要知道,你我苦練幾十年,也才是武者階五品的武者罷了......”
異津傳完音,苦澀且自嘲地靜聲一笑,也不知他笑的是豐起,還是笑的自己,又或者兩人都笑,隨後他便頭也不回地向著陳旭升所統領的,力士營的軍營走去。
豐起沒有再給異津傳音,他只是靜靜地目送著他的背影,完全看不到異津的身影后,他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搖頭的同時又嘆了口氣,隨即就向著獨屬於自己的營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