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蕭無涯斜了他一眼,道:“你先過了餘虓這道坎再說吧。這家人可都記仇,睚眥必報,此次必恨上你。上了馬背,你對付都利葉護都勉強,更別說餘虓了,畫戟在手的他,絕沒有這麼簡單,我對上也不敢大意。”
“我也沒用昭陽啊。”凌沺雖是認真記下,嘴上仍舊硬著。
昭陽是胡綽給那把長刀起的名,現在一般倒都是恩佐科勒替他拎著那大傢伙。
他自己則是隨身常帶便於攜帶的長劍墨舞,以及察嵐刀。
墨舞不用說,一米三的長短,他這個身高來用正好。
察嵐刀則更短,全長都不足一米,也就三尺四寸左右,刃長二尺二,柄長一尺二,橫在腰後正好方便副手使用。
而昭陽,更適合雙手持握,便是在馬背上也足夠用,比一般的纓槍也沒短多少。
“話說你不會用長兵?”蕭無涯問道。
昭陽刀雖然是也可以用,但在他看來比之長槊、畫戟等,在馬背上使用還是差了一籌的。
凌沺而今的身份,也不止是個武人,一劍走天涯的事兒,也不再適合他,儘可能全面,最好全面拔尖兒才是最好。
畢竟誰也不知道他哪天會上戰場,身在長興,他那就放著一萬親軍,皇帝要是下了旨,只要他不是真的想反,也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那他還能不動怎麼著?
大璟又不是草原,察嵐刀不管用的。
“會啊,矛、戈、斧、戟都會,就是沒以為有什麼用的機會,走江湖帶著也不方便,在雀籠裡廝殺更不佔便宜。”凌沺回道。
武辛決很全面的,當時有的兵器,裡面都有精湛的技法留存,而且是當時最頂尖的那種。
他也每樣都至少學了一門,刀法劍法多些,其他不算精擅。
“挑一樣勤練練吧,避免像今日餘虓一樣。”蕭無涯建議道。
“行。聽二大爺的。回頭到了家,我看看大叔那有沒有好戟蹭一杆,下回拿戟揍他。”凌沺從善如流的點點頭應下。
“我這兒就有兵器,十八般兵器都有,咱們這就去挑!”一旁的胡綽聞言走過來,拉著凌沺往外走。
她那裡確實有很多精良的兵器,都是她母后陪嫁過來的,後來一併跟親軍歸他們兄妹一人一半,都是大璟御匠司所鑄,是絕佳的兵器。
只是兵器雖很好,就是作為禮器的意義更大些,有些奢華,還有些繁重,沒幾個人用的了,也不算太實用。
“就它了。”
被胡綽親軍看顧的一大堆馬車中,有三駕都是拉這些對胡綽來說只有紀念意義的兵器的。
凌沺方才說是要弄杆戟,可最後還是選了一杆長矛。
不是沒有,反而還很多,足足有九杆兩丈大戟,可惜那分量他也就能拿著,用來戰鬥是痴人說夢。
就算且不說那通體精鐵鑄就的分量,單是形制其實也沒法用。
不是用料和工藝不精,大璟皇家的御用工匠手藝自然不差,用料也不需省儉。
而是這東西乾脆就不是為了戰鬥打造的玩意,戟杆都過半盤龍,想拿著用,還得考慮自己手會不會劃傷。
其他就不說了。
一柄柄兵器上,方便敵人卡住兵刃的冗雜鑲刻一堆,也都是為了好看,拿來砍人反而會彆扭的那種。
所以他就選了杆通體暗刻金紋的長矛,一來重量合適,比昭陽刀重些,但是雙手用著不算吃力。二來沒有冗雜的裝飾,僅是暗刻的金紋雖也華麗,卻不會傷手也不礙事。
反正也就是留著練練,以備不時之需,是戟是矛,他還真沒太大在意。這兩樣以前習練時,他用著感覺也差不多,沒有哪個更合適些。
“這個好像並不是跟那些一起的。”凌沺拎著長矛看著有些區別的材質,和截然不同的風格,轉頭問道。
“申屠嚴廉的凜冬矛。”跟著過來的蕭無涯,仔細打量一眼說出名字後,再道:“這些鑲金本來應該是沒有的,跟這些莖箍一樣,都是後加的。手藝不錯,老九也就能做到這地步,沒傷到杆身和本來的紋路,反而加固了些。”
“這個是小時候看它不合群,我讓人加上的,不挺好看的麼。”胡綽衝凌沺吐吐小舌頭道。
“挺好看的啊。”凌沺特別自然的點點頭。
“你倆真是夠了。以前我就說她敗家,以後你倆一塊兒敗吧。為了弄得嚴絲合縫不會撞擊脫落,這杆矛,父王給她霍霍了三百兩黃金,留在上面的才一成多,還是混合其他鐵料,變得結實的,剩下全浪費了。”也來看熱鬧的雍虞業離扶額道。
“那也好看。”凌沺瞪他一眼,犟道,逗得胡綽呵呵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