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要是凜冬矛的話,大概有三十年沒有蹤跡了吧,怎麼會在這裡。”凌沺隨即看向蕭無涯再問道。
這事兒雍虞業離和胡綽也不知道,凜冬矛這個名字他們都沒聽說過。
“宣和長公主的母妃,複姓申屠。他之所以帶著這柄江湖神兵榜第十八的凜冬矛銷聲匿跡,是申屠家讓他入了宮,在宣和長公主身邊留用。他在江湖地位不低,可在申屠家只是個賜姓的家將。後來他也是陪著來到草原,現在大概在守陵,死沒死就不知道了。”蕭無涯道。
“寒爺爺?”雍虞業離和胡綽皆是驚訝道。
他們自然知道那個一直守在母后陵寢的老人,卻不知那還曾是位高手。
“可惜了,也曾是躍鯉榜前十的人物。”凌沺嘆道。
“也沒什麼可惜的,或許他自己甘之如飴。據說宣和長公主的母妃,與他是同胞兄妹,而非真正申屠家子弟,想來八成是真吧。”蕭無涯再道,讓雍虞業離兄妹張大了嘴巴,滿臉不可置信,因為那不就是他們倆親姥姥麼。
“你們去了長興,申屠家也必會走動,有興趣的話,可以問問看。”蕭無涯接著說道。
“別。這麼久遠的事兒,愛咋咋地吧,跟我們沒關係,也不想有關係,這矛也不叫凜冬,叫朔北。”凌沺連忙說道,打住這個話題。
名字尚且不能直呼長輩,這麼隱秘的事兒,跟他們這些小輩說啥呢。
“對,我們什麼都沒聽見。這矛就叫朔北,我專門送給雲叢的。”胡綽跟哥哥對視一眼,也是連忙說道。
“我也就看見這東西,在這順嘴一說,這些在長興城不是什麼秘密,也不涉及什麼。據說當年是先皇喜愛,才讓申屠家以嫡女之名送入宮的,你們怕什麼呢?”蕭無涯笑道。
“二大爺,咱下回能不能說透徹點兒?”凌沺很是無語。
“你什麼時候能正經叫聲伯父?”蕭無涯對二大爺這稱呼,初時還覺得可以,凌沺叫順了嘴後,他就覺得越發奇怪了,總覺得有人罵他。
“你讓牛大叔認我當兒子,我立馬改口,徒弟也行。”凌沺直接道。
老頭兒和牛大叔,明明就拿他當自己孩子養,這份感情半點兒不假,可一個個這名義上,就是不認,一個不讓叫爺爺,一個就讓叫大叔,愁死個人。
“算了吧,凌侍郎的彈劾能煩死我。他至今就一個女兒呢。”蕭無涯擺手。
“跟我說這幹嘛,我跟他沒關係,不恨他到頭了,還想我咋的。”凌沺煩悶的搖搖頭說道。
“那就不說。練兩下,看看你用的如何。”蕭無涯言道。
“那就練練唄。”凌沺並無不可的點了下頭,拎矛走到了開闊處。
這杆現名朔北的長矛,也不短,足有丈半長,三米四五左右,矛首也有兩尺七寸,寬厚鋒利。杆也極粗,足有兩寸,手小些的持握都費勁。
不過凌沺持握著還是很舒服的,他的手本就寬厚修長,長得極大,讓他用尋常兵刃,反而會不適,會覺得太細。
墨舞和昭陽的柄,也是差不多粗細,只有察嵐刀稍細。
此間凌沺立矛靜立,然後猛然右腳微抬戳踢,矛尾高高揚起,整個長矛與地面水平之際,凌沺右腳大步前落,左手探出攥住杆尾三寸,驟然將長矛掄掃半周,矛鋒前指,雙手持矛接上一記迅疾的平刺。
接著腳步再動,一丈方圓內,成了凌沺騰挪閃轉之地,長矛隨之掃蕩八方,如沙場困將,一人獨鬥千軍,屍橫片野仍兀自雄立不敗。
“這叫不算精擅?”雍虞業離也是用長槍的高手,槍矛同出一源,他也自是能看出個好賴來。
凌沺此間展示矛法,雖稍遜色他自己的槍法,他甚至還能從中找出一些破綻來。
可這是以他的武藝來說,放在尋常武人中,凌沺的這手矛法,也是可以稱為爐火純青的。
如果這都叫不算精擅,那天下可沒多少人敢稱自己會用矛了。
“殊途同歸嘛,你的槍法就脫胎殺生劍,還有些其他槍法融合在內。我這劍法學的多,用矛的基礎也不差,自然就還算湊合。”凌沺收勢回來,聞言聳肩道。
初入雀籠時,每一樣兵器,他們都得在短時間內,用最基礎的動作,去成千上萬次的連續練習,然後選出最適合自己的兵器。
別說是跟劍還有相通之處的矛,就是流星錘,不談臨戰,他都能給耍個有模有樣的。
而這八荒矛,他也是曾下過功夫,甚至拿來拼死戰鬥過的。
他們有時候出去做廝殺任務,是會被隨便帶到個匪寨,什麼兵器都不給的。
那種情況下,搶來、撿著什麼兵器,就得用什麼兵器,會的多命才大些。
所以不僅是他,武辛決在夠資格看到的雀籠鬥士中,被挑選習練的次數絕對是第一的,其他各種頂尖秘籍,加起來都不一定有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