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箋書錦字
回到臥房,雲琴仍在糾結難定。
葉嵐勸解:“兜兜轉轉,他沒有放下你,其實你心中也有他,不然也不會這樣猶豫……怎麼就不能放下過去,向前看呢……這次人家帶足了誠意……”
葉嵐心中牽掛著冷逸塵,便對她說到:“回去,回梁國去,這裡終究是異國他鄉。即使不簽這聘書,也隨他們回去吧。我此生不得歸,不能再讓你也囿於此。”葉嵐想這或許是雲琴離開的唯一機會。
說完,她又去看了冷逸塵,見他喝了蜜水,也睡的安穩,才放心下來。
葉嵐忽然有些想念起澤生來,若是澤生在,她便不會如此擔心了。
自收到葉皓要來的訊息以後,澤生便被調去安排驛館招待、護衛事宜,已經好幾日沒有回府了。
第二日,葉嵐早早起來。昨夜她半宿未睡,對鏡梳妝,只見眼下烏青,只得塗了厚厚的脂粉來遮蓋。
她要先去看看冷逸塵,昨日醉了兩次,此後再不能讓他飲酒了。
路過中庭,只見葉皓穿著單衣在練劍。
“四哥,這麼早。”
葉皓收了劍:“習慣了,你怎麼也這麼早?”
“冷逸塵昨日宿醉,我去看看他。”
葉皓聽了十分擔心,質問她:“他喝了多少?昨日中午他已經醉過一次,怎麼又給他喝酒。”
“幾杯而已,誰知他酒量這麼淺。”葉嵐委屈。
“午宴時你沒看到嗎?他喝了三杯就睡了一下午。”
葉嵐一時語塞,那時她一心撲在葉皓身上,未留意過冷逸塵,甚至都不知道他一直在睡。
“這小子也是,死要面子。”葉皓搖了搖頭,對二人都頗為不滿,又嘆氣:“如今你只顧你的郎君,你可知你哥哥今早是餓醒的?”
葉嵐這才想起昨晚葉皓未用晚飯,她也未想著去給他送些夜宵。便急忙說:“我這就去安排早飯。”
葉皓見她仍往冷逸塵的臥房方向望去,將劍收入劍鞘之中,說道:“不必去看他了,他已無事,方才與我比試了幾招,現下去更衣了。”
葉嵐一股莫名的邪火,懟道:“沒事了你不早說!一大早沖我發什麼脾氣,他不能喝酒我又不知道,你賴我做什麼!”
葉皓不相讓:“你還好意思說,成婚這麼久了,這點都不瞭解。”
冷逸塵更衣後,又著人安排早飯,來請葉皓同去,卻看見二人在中庭拌嘴。他上前去說道:“師兄,早飯已備好。”
葉嵐見冷逸塵只叫了葉皓,又是不悅,算是白照顧他半宿了。她對著二人冷哼一聲,甩袖而去。
冷逸塵不知緣由,抬腳想去追她,卻被葉皓來拉住:“一大早就氣不順,別理她,咱們走。”
可冷逸塵還是去找了葉嵐。
葉皓無奈,只得隨他去,又看他二人心中都惦記著彼此,便不再擔心,他們之間只隔一道窗戶紙罷了,待到時機成熟,自然水到渠成。
終於三人齊聚到了膳廳。
葉嵐問道:“秦羽何時能來?”
葉皓回答:“估計一會就到了。”
冷逸塵提議:“我們今日去打獵如何?沿代河向北有山林,林中多有野雞、野兔。”
“也好。暖暖,去叫雲琴,在外面說話總比這裡方便些。”
飯後,冷逸塵自去安排車馬、護衛。澤生與秦羽到了之後,一行人便出發了。
葉嵐與雲琴同車,冷逸塵與葉皓同車,澤生、秦羽並十名護衛皆騎馬前行。半個時辰後,便到了地點,此地名曰桐葉山。
葉嵐藉口將雲琴、秦羽留在河邊,她則隨其他人一起,騎馬入山林去了。
“雲琴……”秦羽抓住她的胳膊說道。
“秦公子請自重。”雲琴抽出胳膊,不看他,可眼中卻蓄滿了淚水。
“之前的事是我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