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要拋棄我?你都沒有問過我,怎麼就認定我不能與你共苦?”雲琴淚水一滴滴掉下,多年前的委屈和不甘要在此刻得到一個答案。
“對不起,我不想傷害你,我當時前路未蔔,不想讓你同我受苦。我曾墜入萬丈深淵,你就是我在深淵中的一束光。”
“那只是你一廂情願罷了。我什麼都沒有做。”
“可你是我的信念,靠著這信念,你才看到瞭如今的我。”
雲琴不語,秦羽上前抱住她,說道:“雲琴,我心悅於你,從未變過。原諒我,讓我們從新開始。”
一番表白觸動了雲琴心中的柔軟,她伏在他懷中失聲痛哭。當初,他未做一句解釋,便棄她而去,她只是不甘。
後知道了他的鬱證,便對他有恨又憐:恨他不相信她可以與他共度難關,憐他自己一個人硬抗。
在函關秦羽求複合,她恨意未消,斷然拒絕。而這半年上,她午夜夢回,全是秦羽的影子。若此次她再錯過,那真就此生無緣了。
雲琴平複情緒,下定了決心,說道:“從前種種,皆為過往。此後道路,與君同行。”
聽了這句話,秦羽豁然開朗,這幾年以來,他終於抓住了這道光。
二人在河邊說著話,或坐或站或漫步,彷彿要把這幾年未說的話全都補齊。
葉嵐一行人忙碌半日,什麼也沒獵到,眼看天氣越來越熱,葉嵐便張羅回去。
“北方的兔子真是狡猾,都快趕上狐貍了。”葉皓悻悻的說道。
“是我拖了哥哥的後腿,若我不在,你們倒可以放心去追那兔子。”
“我可沒有關照你,倒是他,時時盯著你,生怕出點閃失。”說罷用頭向冷逸塵方向揚了一下。
“他是怕我出事了,不好向你交代。”葉嵐偷偷瞄了一眼冷逸塵。
葉皓則白了她一眼。
冷逸塵不言,只是看著他們微笑。
回到河邊,葉皓遠遠望見秦羽與雲琴並肩面河而立,十指緊扣。便笑著對葉嵐說道:“看吧,我說什麼來著,‘見面三份情’。親家,咱這就回去把聘書簽了。城中哪家酒樓好,今日我做東,以賀此事。”
“吃飯可以,酒就免了,還有正事要辦。”
“是擔心他吧。嫁人了就是不一樣 ,事事先想著夫君。秦羽也要成親了,我真真是成了孤家寡人嘍。”葉皓感慨。
身後冷逸塵則在悄悄吩咐侍衛,去城中芙蓉樓安排席面,並未留意葉嵐二人的談話。
葉嵐與葉皓看著河邊的二人,猶豫不決,不知該不該打斷他們。
此時澤生牽著一匹馬過去,交給秦羽,並對他說了幾句話。返回來對葉嵐說道:“稟公主,可以回城了。”
澤生此番行徑,讓葉皓對他投去了贊許的目光,葉嵐也在心中默默佩服他。
中午的宴席吃的匆匆忙忙。一行人回來後不久,秦羽與雲琴也回來了。眾人齊聚書房。
葉皓與葉嵐面對面而坐,代表男、女方家長,冷逸塵坐在中間,當作見證人。秦羽與雲琴則分別立於葉皓與葉嵐的身側。桌上擺著聘書和禮單。
葉嵐看著聘禮單子,搖著團扇說道:“聘禮還不錯,只是現下還是留個信物為好。”
葉皓不滿:“此事已定,你倒是拿姿作態起來。”
“那是自然,我得替雲琴好好把把關。還有將來的彩禮,田産、鋪面都要轉到雲琴名下。”
“這還要看秦家族老的意思。”
葉嵐不讓步:“我們呢,也沒什麼別的要求。這點事都做不了主,那就等葉公子和秦公子回去與族中人商議好了再來。”
聽聞此言,秦羽立即開口:“都依公主。”說完從懷中掏出一根金簪,雙手奉上:“來路匆忙,不便攜帶其他,此金簪乃屬下母親留給未來兒媳的,請收下。”
葉皓嘆了口氣,恨秦羽沉不住氣。
葉嵐則滿意的點點頭,側臉示意雲琴接過。雲琴上前雙手接過。
“信物已給,這聘書該簽了吧。”葉皓展開聘書,平鋪於桌上。秦羽執筆寫下“秦羽”。
雲琴看著葉嵐,待她首肯後執筆寫下“方雲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