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南,挨個兒島嶼走過,金丹境界的妖族最多,雖說人族金丹也不少,可大多都要比同境界的妖族弱幾分。
幾乎每幾十裡就要妖族,只一夜時間,劉清已經斬了幾十頭妖物,光是剝離出來的完整金丹,都有六顆之多。
就這,劉清還遠遠未到真正的西線戰場中心位置。
劉清真就從未擔心漓瀟,哪怕來個分神又如何?如今瀟瀟有風泉在手,即便不用祭出本命劍,尋常分神也就是一劍事。
還真就如同劉清所想,漓瀟所過之處,見著妖物就是一劍,管你金丹還是元嬰,死了就行。
結果只是一夜時間,西線戰場就傳開了。說有個青衫背劍的男子,好像是特意為元嬰之下的修士護道,拳劍之下,妖族死傷慘重。還有個一身綠衣的女子,只要見著妖族,二話不說便是一劍,死在其劍下的元嬰妖族,都已經不下十頭了。
西線主戰場,在天下渡西南方向的一座島嶼,大致方圓千里。其實尚未化形的妖族最多,如同螞蟻一般,要啃食大象。對方主要戰力都集中在這座島嶼,也是這裡,死傷最為慘重。
花了三天時間,幾乎把所過之處拿篦子過了一遍,劉清這才放心走入那處島嶼。
未曾登島,就已經聽見了無盡嘶吼聲音。
一到這座島嶼,剛剛落地而已,便有三頭元嬰境界的妖族圍住了劉清。一頭豪豬,一頭人族天下已經極少的旋龜,還有個白頭雀。
裡頭白頭雀境界最高,元嬰巔峰。
劉清搓了搓手掌,咧嘴笑道:“等我好久了吧?辛苦辛苦,要不要先喝口酒?”
三隻元嬰妖族都是人形,誰還聽劉清在那兒扯東扯西?白頭雀率先出手,一股子磅礴靈氣化作數百羽箭,徑直射開。旋龜退後數十丈,雙手合十,猛地一睜眼,口唸幾句晦澀咒語,劉清便覺得耳中嘈雜至極,很難聚攏心神。那豪豬猛地長高,變作一個一丈來高的巨人,手持一柄大環刀,直直朝著劉清砍來。
三頭元嬰而已,就是皮糙肉厚一些,比之江天的戰力都要差極多,劉清其實沒咋當回事。結果這不就吃了虧,誰能想到,這旋龜還有如此本領,使人耳力瞬間增強千倍不說,嘈雜聲音還能影響心神,讓人無法聚精會神。
無可奈何,劉清只得猛地跺腳,跳去半空之中,躲開豪豬精的大刀,卻被幾隻羽箭劃破衣裳。
有一道聲音,沒好氣道:“趕緊宰了,別玩兒了,戰事頗為膠著,那邊兒有兩個妖族天才,壓的咱們人族這邊抬不起頭。”
劉清微微一笑,乾脆閉上雙眼,只憑拳意直覺去感知,只一拳便結果了白頭雀,緊接著又是一腳將豪豬踹死,然後轉頭看向那頭旋龜,眯眼笑道:“這東西應該很值錢!”
結果這三位元嬰,還沒有來得及說句話,就全死了。
漓瀟瞬身出現,沒好氣道:“玩兒什麼玩兒?這些稀爛元嬰,多是吃了同類硬生生堆出來,當做炮灰用的。與它們有什麼好打的,趕緊去戰場,咱倆把那兩個囂張畜牲宰了去。”
說這話時,漓瀟神采奕奕,在劉清眼裡卻只有一句話。
“無敵是多麼寂寞。”
人比人氣死人啊!
瞧著自己也已經是個二十歲的五境武夫,可其實算下來,加上小濁天十多年,自個兒已經三十多了。
可漓瀟呢,徹頭徹尾只是個十九歲的姑娘,卻已經是元嬰境界,還要加上劍修二字。
這座島嶼最中心位置的方圓百里,天地之間瀰漫著一股子血腥味兒。
妖族大軍從南邊登島,那些只有煉氣、靈臺境界的妖族,就是馬前卒,衝殺在最前方,不求殺人,只求累人。
人族修士,凝神之下是不讓上戰場的,所以瞧著好像是人族修士隨手劈砍妖族。可事實上,斬殺這下畜牲之時,一旦分神,極可能會被隱匿其中的金丹,或是元嬰,就這麼打殺了。
中心那處,一個身穿紅衣,手捻蘭花指的紅衣男子,隨意一拳便打飛一個元嬰修士,地上蝗蟲過境似的妖族被咋了一個大豁口,血肉橫飛。
那紅衣男子臉上塗了厚厚一層水粉,舉止極其嫵媚,朝著被打落的那元嬰修士說道:“呦!這位哥哥手上功夫不行,就是不曉得床上功夫如何咯。用不用妹妹試試?”
人族這邊由幾位陣師佈設了一道陣法,如同一道城牆,攔著那些瘋了似的妖族,幾十位金丹聯手絞殺那些妖族,看似十分悠閒,實則也在注意著這些畜牲當中,有無夾雜金丹或是元嬰妖修。
陣法城牆之上,有個抱著長劍的中年人,揮手扯回那個元嬰修士,沒好氣道:“老姚啊!你可真不給人長臉,輸給個二尾子?”
那被叫做老姚的男子,口中狂吐鮮血,瞧著已經受傷極重。聽見抱劍男子言語,沒忍住就一口老血噴出來,氣道:“狗日的喬阿橋,你他孃的就會動嘴皮子,有種的自己上去打!”
抱拳男子苦笑道:“我是真想去,可後邊兒那個,還沒有冒頭兒呢。”
一旁有個女子,揹負一柄極其誇張的闊劍,對著喬阿橋說道:“我去,他孃的二尾子,一條蚯蚓而已,又公又母的,騷包到老孃看不下去!”
可喬阿橋卻扭頭往站在背後極遠的十幾人看去,咧嘴道:“鬥寒洲的諸位劍仙,不下場去露露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