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宛兒又怎會得知趙奉安心中的抑鬱,她見他目光深沉,仍然一臉面無表情的冷淡模樣,歪頭想了想,湊過去緊挨著他坐著,傲嬌說道:“這樣吧,罰你抱我一下,我就原諒你。”
趙奉安抿唇看著她,片刻後突然伸臂緊緊抱住她,他把臉埋入她馨香肩窩,嗅著她身上馥郁香氣,手臂愈發用力,似乎要把她按入自己骨血一般。
宋宛兒軟綿綿地任他抱著,抬起雙臂掛在趙奉安脖頸上,仰頭問道:“我聽說青顏是趙國人,你們之前認識嗎?”
趙奉安眸中一沉,不動聲色著反問道:“你聽誰說的?”
“景珠啊,她說你們是同鄉。”宋宛兒似是嫌棄點了點趙奉安眉心,說道:“你對景圖哥哥那樣敵對,景珠還一直替你說話,說你可能是之前認識她,才會去找她聊聊同鄉之情。”
趙奉安不置可否,只是眉目陰沉:“你是一直要在我面前維護林景圖?”
宋宛兒反駁:“我哪有維護景圖哥哥?我是在跟你說景珠……唔”
宋宛兒的話還沒說完,趙奉安已經低頭兇猛吻了上來。
左一個景圖哥哥,右一個景圖哥哥,聽起來就心煩。
帶著懲罰一般廝磨啃噬,越來越沉迷的唇舌糾纏待。
趙奉安放開她時,宋宛兒已經軟成一灘水一般,伏在他懷中小口喘息。
平復了一會兒,宋宛兒笑著抬起頭,百媚生嬌,“奉安,你這個樣子真的像是醋了呢。”
趙奉安看著她顏如朝露,面上不露聲色,卻不由又要低頭吻下去。
宋宛兒笑著躲開,只是把臉埋在趙奉安胸前,撒著嬌說道:“不要了不要了。”
安靜地在趙奉安懷中靠了一會兒,宋宛兒撥弄著他身上系的玉墜,想起什麼,問道:“奉安,我聽說了秦應今日之事,真是你所為?你為何要這麼做?”
趙奉安沉默片刻,反問:“怎麼想起問這個?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問政事?”
“是不喜歡啊。”宋宛兒懶洋洋地說:“只是很少看到你針對誰,就有些好奇。”
“他是咎由自取。”趙奉安聲音低沉,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吐出來。
“你是說他賣官鬻爵,囂張跋扈嗎?趙大人很有正義感嘛。”宋宛兒笑著打趣說著,從他懷中抬起頭,又問:“你可知他為何還要罵我父皇?”
趙奉安抿唇沉沉看著她,半晌後才回答:“這個要問秦應。”
宋宛兒撇了撇嘴,她對秦應本來沒什麼興趣,不過是因為昨日和秦應在吏部碰過面,所以多問幾句,問不出來什麼,她也就拋在腦後。
這時,車輦回到公主府門口,二人先後下車。
宋宛兒此時和趙奉安雨過天晴,心情十分愉悅,她拉著趙奉安的手進入府中,邊走邊歪著頭和趙奉安說笑。
此時暮色已深,在暗淡的光線中,穿著紅綢薄衫的宋宛兒彷彿一團燃燒的火焰,而她臉上靈動明豔的笑意則是火焰中最明亮的焰心,天地都因她的笑顏而溫暖明亮起來。
趙奉安挪不開目光地看著宋宛兒,他自幼就揹負著沉重,她是他暗黑生命中唯一的光源。
沉沉暮色掩蓋了趙奉安眷戀目光,他輕輕攬住宋宛兒的腰,帶著她沿著紅柱遊廊一路行至後花園。
宋宛兒正對趙奉安興致勃勃地講著自己最近看過的話本子,沒注意竟被他帶到了後花園。
抬頭一看,只見水榭中點起燈盞,飄著白紗帷幔,沿著湖岸燃起燈籠,又倒映在湖水中,流光溢彩一般,美若仙境。
宋宛兒睜大雙眼,呆立在原地,過了半晌才轉頭看向身邊的趙奉安。
湖水中流動的光彩似乎流入了趙奉安的雙眼,將他一向清冷的眼眸染上暖色,他聲音都溫柔起來:“前日是我們結親三週年,答應過你會陪你一起,今日補上。”
宋宛兒一雙大眼睛笑得眯了起來,撲到趙奉安懷中,雙臂環住他勁瘦腰桿,有點不敢相信地問:“奉安,這是你特意為我準備的?我好喜歡。”
這晚,宋宛兒彷彿墜入一場夢境。
她又喝多了荷葉酒,只覺得漫天星光和水中光影交織,晃得她頭暈,讓她看不清眼前的人。
她追逐了五年的他,將她環入懷中,眼眸含情,低聲慢語。
她伸臂抱住他,感受他的親吻,那樣溫柔,仿若不是他,可她卻彷彿感覺這才是他。
最終,她被他打橫抱起回了臥房,床幃落下,遮住了榻上春光,亦遮住了他彷彿褪去枷鎖般的最後的放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