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有點想家了,離家一個多月,山高水遠,尤其獨居在這府宅裡,四處都是虎狼。
她有時候也會生出一點害怕和茫然,怕自己會奔赴一條猶如前世一樣的死路。
但是想通了又釋然,尤其看見傅硯辭的時候。
他隔三差五的出現,就像是在提醒程京妤,一切都不一樣了,不會比前世更慘。
這一世,她是朝著傅硯辭堅定地走去的。
回過神來,程京妤喃喃地念:“想來嫂子臨盆,該是明年春日,那時候不知道能否回去。”
大靖畢竟不是她的家,沒有她熟悉的家人。
何況程家添丁,她定然也是要回去看小侄子的。
希望大靖諸事順利吧。
想到這,她又將目光放在了那箱公孫亦臻剛命人送來的綢緞上。
“放庫房去吧,與別的東西分開放。”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春華倒也不敢忤逆:“真要收麼?公主您也知道,這些東西定然不乾淨。”
以後要是被翻出來,那就是一根撓人的刺。
怕跟太子一黨牽扯在一起。
“皇后既然敢送,她就不敢太高調,只是為了讓我記恩而已,賭場一事本就是我出的主意,若是推諉,她更要懷疑我別有用心。”
確實是進退兩難,春華的臉又皺在一起。
“傻子,你擔心什麼?我早就想到這一步了。東西收下就是,必要的時候我有的是辦法撇清關係。”
“真的?可是,那祺貴妃那裡又怎麼辦?”
她家公主本就夾在中間,難不成兩邊討好?
那祺貴妃看著也不是個簡單的,一旦被發現,那可也不好交代。
“皇后跟祺貴妃鬥了一輩子,”程京妤的手撫過上好的綢緞,緩緩一笑:“她送我東西,會避開別人,想必不會避開祺貴妃,但她們現下不會輕易動我。”
她立場不明,看上去又有點用處,所以這二位,也還不會想著除掉她。
就讓她們去鬥吧。
東宮的事,須得蓄力,等著一個爆發的時機。
賭場,早晚有一天會出大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