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一行果然如約而至。
出發前一日,公孫亦臻還特意從宮裡派了嬤嬤來。
為她置辦了幾套行頭。
另外還有一個禮儀教習嬤嬤跟著到場,說是來指導程京妤禮數的。
明日去行宮她也會跟著,防止見皇帝和太后,在他們的面前出錯。
春華很想站出來反駁,她有些為自家主子鳴不平。
又不是沒見過世面,她家公主從小就將宮門當自己家,進出隨意。
禮儀什麼的就更不用說,程京妤的教習,不輸公孫亦臻身邊的任何人。
監視便說監視,偏要說教習。
不過因著知道一些程京妤和傅殿下的打算,春華忍住了。
忍的手都握成拳攥在一起。
程京妤倒是處變不驚:“那就有勞嬤嬤。”
她坐在桌旁未動,手裡捧著一杯清茶在喝。
那嬤嬤便心生不滿:“公主好大的排場,皇后娘娘親自派老奴來教習,老奴代表的便是皇后娘娘,見了老奴,公主需得起身行禮。”
她因著馬屁拍的好,在公孫亦臻面前吃得開。
有因著見公孫亦臻對程京妤上心,加上近來留言紛紛,便以為程京妤未來有入主東宮的可能。
若是這樣,自己現在教導的就是未來的太子妃,她一介老人,當然要在新主子面前拿拿喬,否則未來豈不是要被拿捏?
於是她就這麼眼睛不是鼻子地挑了一同錯。
但說完,程京妤只是掀開眼皮淡淡看了她一眼,又自若地將手中的茶喝完了。
頗有些冥頑不靈的感覺。
嬤嬤頓感生氣:“既然是禮儀教習,那從今日起便要練習,有貴人們在場時,你萬不可如今這般逆耳,何況明日太后——”
“太后娘娘是個什麼樣的人?”程京妤放下杯子,突然打斷。
那嬤嬤被噎了一下:“什麼?”
“太后娘娘,不怎麼聽聞她的事蹟,似乎她一直深處宮中,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話問的謙虛,頗有些請教的意思。
雖然還是坐著不動,氣勢也頗為凌厲。
但既然是請教,嬤嬤勉為其難也就說了:“太后娘娘早就不管事了,她每日誦經禮佛,六宮主事都在我家娘娘手上。”
算起來李玉舒去世時,太后也還年輕,現在年老不管事,也不知道有沒有當初的愧疚在。
不過應該不會,深宮就是個人吃人的地方,死掉的人不計其數,太后當然不會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