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預料的果真沒錯。
嚐到甜頭的皇后母子顯然滿意了,這兩日往程京妤這裡送的東西都不少。
也不知道從哪裡探聽到了她的喜好,配飾的顏色樣式,絲綢的質地料子,點心的甜淡調味,都是照著她的喜惡來送的。
春華見這些越送越貴的東西,心裡惴惴不安:“公主,這要收嗎,這能收嗎,要不奴婢還是替您送回去吧?”
要說這大靖皇后真是要腦子有膽子,這也沒多久吧,昂貴的東西便信手拈來討好她家公主。
萬一被有心的人看見,那不是活活落人話柄嗎?
就算她自己不怕,但她家公主也沒有要與皇后為黨派的意思吧?
這事兒弄的,若是收了,那不就是狼狽為奸了?
春華一張小臉都皺在一起,忍不住脫口而出:“外人定然會說咱們與皇后太子狼狽為奸的!”
“你說誰是狼狽?”程京妤合上手中展開的書信,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我說錯了。”春華在自己的嘴上拍了一下,懊惱著:“家書上寫著什麼?”
“嫂嫂有孕了。”程京妤越想越止不住笑容,將信紙展開又看了一遍。
陳意禮有孕了,這是程家的一件大喜事。
前世種種,親情四散,被人殺害虐待,都還歷歷在目,父親和兄長渾身是血的景象還在眼前。
她後悔了那麼久,也掙扎了那麼久,妄圖挽回一切。
幸好,幸好再沒有什麼能撼動程家。
等孩子生下來,哥哥嫂子就終得圓滿。
“真的!”春華顯然比程京妤還要興奮:“少夫人真的有身孕了?!那侯爺定然高興!”
“哪止,聽聞我哥一興奮,跑去演武場虐人,被他打倒了一排。”
程京鶴想來得瑟,這封家書就是他寫過來的。
向來舞刀弄槍,不屑文房四寶的人,幾乎將畢生所學的詞彙都用上了,向程京妤炫耀自己即將當爹的興奮。
程京妤由衷地高興,但間隙還是覺得她哥煩人。
什麼叫:你在大靖也憋屈,不如還是回家來,陪你嫂子,大不了哥付你工錢。
你才憋屈。
程京妤憤憤不平地想。
她在大靖謀大事呢,程京鶴還以為她來受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