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手將尼祿推倒在地毯。
維多利亞大公抬起頭,直腰掃一圈桌上人的臉,然後看向沉默拭淚的乾兒子,微微一笑地喊:“你啊,是不是覺得你不是我親生的,就胡思亂想,就想著要,”
“維多!”總統帥貝拉克侯賽因厲聲提醒。
維多利亞大公手一揮,繼續朝面色如紙的尼祿開口,虎鬚下有冷冷笑意:“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是我親哥哥的兒子,這裡也都是長輩親族,有什麼不安,有什麼不解都可以在這裡說,沒有人會笑你,也沒有人會不理解你。”
聲入耳,躺在地上的狼狽人兒眼瞳輕顫一次,立馬翻身爬起來低頭,吸去那點鼻涕眼淚,鼻音厚重地回:“父親,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的父親。我們都是一家人,將家族的名發揚光大,才是我應該做的事。”
話完。
坐在座位上的貝拉克侯賽因下意識鬆開點拳頭。一直默默無聲的城主助理將這點細節裝入眼裡,然後看眼其旁邊的總治安官,低眼收攏更多安分。
“好。”臉上笑意更多,維多利亞大公興許對這個回答很滿意,回身入主座,看看桌兩邊四人,慢慢順出氣,點頭道,“其實整件事情是我這位父親的責任最大,”
這一句讓在座人都抬頭。
“我平日事務忙,他母親也總是要去柏勒里亞梳理局勢,少了時間管教,讓諾福克染上種種惡習,之後也沒有多想了解的心思,到頭都是又打又罵,最後連他的事情都太不清楚,是我……是我的問題啊……”
“大公!”到此是維多利亞施普爾從椅子上起身,乾脆單膝跪在主座邊,哪還有有一點總治安官的樣子。
“這件事的責任在我,是我沒有治理好整個城,讓諾福克接觸那些不良人,染上了藥癮等習慣,是我,請你責罰我!”他直白低下頭顱。
維多未偏頭看他,而是繼續瀏覽其餘人的臉,最後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行了,坐在這裡不是為了追究誰對誰錯,就像侯賽因說得那樣,以後如何,才是真正要注意的事。”
到底是最關鍵的環節來了。
貝拉克侯賽因伸手拍桌,面色嚴肅的第一個開炮:“大公,第一區、第五區和第三區的將軍法官必須要換,今天的情況你也看見了,身位高層在十餘萬民眾面前扭打,簡直丟乾淨了貴族的臉!尤其是第三區的法官和治安官,根本沒有任何作為!”
“嗯。”維多利亞維多慢慢往後靠,眼瞼垂下,讀不出任何表情。
“我認為應該先查清整件事。”坐在右手邊的城主助理開口,聲音很淡,也品不出太多情緒,“在我看來,今天的事恰恰是一個警報,諾福克只是整個亂象的縮影,乃至當街殺人、當街強搶女人、放狗、聚眾打砸、烈性藥癮,又偏偏能蟄伏這麼久才被發現,還偏偏沒有什麼健康上的大問題。”
一根手指點桌。
左手邊的三人一瞬不瞬的盯著這位助理。
維多利亞大公抬手摸了下國字胡,面色不變的講:“繼續。”
“是。”助理向城主頷首,稍微清清嗓子,念,“我們不難看出整件事情背後一定有人在計劃和引導——這裡面殺人用的槍,陪同搶女人的同夥,以及狗從哪裡引進,聚眾的眾又到底是怎麼與諾福克產生聯絡,這一切的事情都可以以小見大,如果我們深挖,從而嚴懲這一群投機者,那自然而然,以後的類似事件便會少很多了。”
到此,助理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略略低頭,又是那沉默寡言的背景板。
不知名的風壓在璀璨燈光上頭遊蕩。
維多利亞尼祿早已停住了抽泣聲,一雙眼睛水汪汪的,盯住某個方向發呆,好像沒從之前的對話裡走出來。
貝拉克侯賽因和維多利亞施普爾相互對視一眼,稍加沉默,由貝拉克侯賽因張嘴,卻被主座人的聲音給壓住。
維多講:“尼祿,你和諾福克是年紀相仿的兄弟,他平日喜歡和誰一起,又經常出城是做些什麼,這些你知不知道。”
肋骨被力度適中的肘了一下,神遊天外的人兒回過神,在接住父親目光後顫抖不停,立即搖頭答:“我,我不知道,”他到此又被嚇得要流淚了,“我每天都要工作十多個小時,有時候城堡都回不來,我真的不清楚諾福克與誰一起,也不曉得指揮這一切的人,如果我知道,我早就,”
“哎行了行了。”維多利亞大公見到這哭臉就不耐煩擺手,向弟弟抬了下下巴,“施普爾,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施普爾在哥哥的目光裡搖頭擺手,過一會兒,變得十足赧然。
貝拉克侯賽因等待被詢問,可大公卻跳過了他,當即讓他的臉色暗了許多。
“誒……”主座的大公重重嘆出一口氣,抬起手向右邊點點,對助理吩咐道,“從現在開始,你拉一批人專門調查此事,不用走任何流程,直接向我彙報,向我反應。”
助理要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