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嫿言不敢賭。
紅薯顯然是愣了幾秒,但還是點點頭答應了。她是不會背叛夫人的,是她的知遇之恩,她才能今天的生活,才能養起弟弟和父母。就算讓她去死,她也是心甘情願的。紅薯不相信其他人,她只相信眼前這個內心澄明,坦坦蕩蕩的女人。
鍾嫿言坐上了車,等到了大廈之後,她在傅氏保鏢的簇擁下躲過了諸多媒體,並且坐到了比賽席位上。旁邊的紅薯剛剛收到訊息。
“傅總要遲點過來,怕引起不必要的轟動。”
她剛剛話落,鍾嫿言旁邊隔著椅子的男人就瞧她熟悉,多看了幾眼。
男人看起來是知識分子,年紀也有四十了,手裡面的書籍是難得可見的孤品。他有些殷勤地套近乎。瞧著這個面容驚豔,不與人講話,氣定神閒的女人,開始唸唸有詞。
“你也是來比賽的?難得我們都是中國人。”
鍾嫿言的確挺欣賞的,在場能突破重重關卡,晉級的選手裡面中國人人數比例非常少。以至於數起來也就嫋嫋無幾。她將目光放到了男人手中的那本書籍上面。
“現在看這本書的人不多。”
“的確,我們也算是知音,很多人都不知道此書。你哪個學校畢業的?”
“在京府大學讀書,還沒有畢業。”
男人顯然是震驚的,他眼裡的欣賞之意更加濃烈了,“真的假的?你可能是在場年紀最小的,天賦異稟啊!”
男人正打算挪位置,坐她旁邊的時候,只感到後面一陣陰冷的風,摻著燒香拜佛的檀香,一道黑色的人影戴著口罩直接坐到了女人旁邊的位置,活生生將兩個人隔開。
男人更是怒火中燒的時候,就看見這道人影眼神犀利地掃過來,不像是看活人的目光,更像是在看一個死物。龍潭虎穴,不可再進,警告的意味很明確。
男人也被這道眼神嚇得不輕,不敢輕舉妄動。
鍾嫿言感覺到腰間一陣酥癢,看見了傅宴延的手熟練地遊走在她的腰間。他今天一身西裝筆挺,坐在位置上,微微背靠著椅子。不像是保鏢,那從容不迫地慵懶感,骨子裡不經意透出來的蔑視眾生的氣息,壓住了不少戾氣。儘管他已經夠低調了,但媒體的燈光還是對準了他,骨相太完美了,就算遮住了下顎,也足夠鶴立雞群。
“阿嫿,你越來越不老實了。”
他陰森森地一句話,令她沒由來地驚住了。
想著是不是許褚印被發現了……結果,扭頭就看見男人冰冷的目光,忽然溫柔如水,笑不達眼底,輕描淡寫地吃醋了一句。
“怎麼和誰都能聊上兩句?一點都不乖。”
鍾嫿言實在看不透這個男人是不是在開玩笑。她一向也是忌憚在氣頭上的傅宴延,如若只是簡簡單單的嬉戲打鬧,她倒是可以擺架子。
可是這個男人若有若無散發的氣焰,連遊走在她腰間的手都重了幾分,冰疼得她淺淺呼吸,手微微伸出,扶住男人強悍的手腕。微微搖晃,有種清風扶細柳,嬌弱楚楚可憐之意。
“阿延,疼。”
傅宴延鬆開了手,眼底的醋意這才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