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華啟喃喃,“父親說的不錯,他變了很多,”都有點不擇手段了,哪裡像以前的端方君子。
高古梁沉默,發生那樣的事,誰又能保持本心呢,好在陳景軒還有牽掛,不然瘋起來,真就要了命了。
“我們真要和他合作?”高華啟詢問。
“還有別的選擇嗎?”陳景軒提到高婉瑜,就是不給他們拒絕的機會。
“宮裡?”高華啟還是擔心。
“新帝可能真的不知道,太上皇就不一定了,”畢竟太上皇的勢力難以想象,“也好,都給婉瑜當嫁妝,想來太上皇也不會反對。”
是他孫子孫女得了好處,又是太子血脈,即便沒有郡主的封號,那也是嫡子嫡女,比公主都不差什麼了,多一點嫁妝不是正當的?
高家當初為了給太子妃送嫁,幾乎掏空了家産,這事太上皇是知道的。
現在參與這件事,又是為了小郡王,想來太上皇會應允,還會欣慰高興。
“新帝那邊?”高華啟不確定新帝的態度。
“我們是先太子妃的孃家人,天然不是新帝的人,”高古梁淡淡道,“聽說太上皇身子好了不少,他身邊那位淩雲子道長確實有幾分本事,而這人當初又是江南過去的。”
“您的意思是說……陳景軒?”高華啟不可置信,陳景軒有這份運籌帷幄的本事嗎?
“他要不是有確切的把握,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為義忠郡王撈錢?”高古梁反問。
如果太上皇出事,義忠郡王就要落到新帝手裡了,除非他肯定太上皇能活到義忠郡王成年,才敢這麼大膽行事。
“也對,”高華啟贊同道,“那這件事要告訴母親和阿沁嗎?”
“瞞著吧,免得她們擔驚受怕,你媳婦還懷了孕,不能多思,”高古梁道。
高華啟點點頭,父子兩個收拾整理下心情,面帶輕松的回後院,應付高夫人婆媳。
他們給出的說法是,陳景軒是為了公事來的,他想借織造府的勢賺錢。
“這可會對老爺不利?”高夫人擔憂問。
“不會,”高古梁搖搖頭,“相反,這是給我送政績來了,你放心,陳景軒這人做事有分寸,且我看著呢,不會叫他亂來。”
“那就好,”高夫人長長舒了一口氣,有興趣逗弄起孫女來。
夫妻兩個哄著高婉瑜喊爺爺奶奶,抱到外面賞花。
這邊,陳景軒回去後直接和蘇葉說此行順利,“關於收購羊和羊毛對草原的經濟控制,我會寫一個摺子,讓人快馬加鞭送到林如海手上,由他轉交給太上皇和皇上?”
“換個人吧,”蘇葉想了想,“你和他同為江南的官員,不宜過於親密。”
至少不能在兩位皇帝面前,表現的非常親厚。
“也好,”陳景軒仔細思考,想到了一人,“不知你對張家怎麼看?”
“先太子太傅張家?”蘇葉挑眉。
“是,張老太爺是太子的恩師,自然也是我恩師,當初太上皇忌憚太子,張家身為文人魁首,在清流中有巨大的影響力。太上皇為削弱太子勢力,直接以沒教導好太子,發落了張家,一家子流放到北方,和草原接壤的邊陲小鎮。”
“阿葉,你如果想要那個位置,必須要有文人的支援,張家和姚家正好一南一北,在士林中有莫大的名聲。”
張家是南方人,雖然流放到北邊,並不影響其在南方學子心中的地位。
姚家立足山東,在北方的名氣很大。姚氏的父親又在祁山書院擔任院長二十多年,教導過的學子無數,很多已經進入朝堂,織成密密麻麻的關系網。
自古沒有女子上位的道理,武則天陛下面臨多少責難詆毀,歷史書上可見一斑。
陳景軒不想外甥女和那武皇一樣,殺得人頭滾滾,才能坐穩皇位,那就要早作籌謀。
張家太爺他了解,不是那迂腐的,是可以拉攏的物件。
“既然如此,那這摺子就讓張家人寫吧,”既然要施恩,就不必吝嗇,送上這樣一份大功勞,可以直接讓張家翻身了。
陳景軒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我正有此意!”
解決草原大患,可是大功一件,至此張家徹底和他們繫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