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挑眉,“思想是指導行動的,我們不光要會想,還要能讓它為我所用啊。”
看,學習效果不就出來,想來這番話能說服那些守舊的儒生們,畢竟大同社會啊,誰不向往?
墨守成規等於給成為大同社會扯後腿,那些儒生們真能承受這樣的指責?“很好,所以那些一心為公的人,也可以這樣勸說,”陳景軒再次揉揉臉,讓自己把這些略有點離經叛道的話揉碎了,塞到腦子裡,“那你又如何勸服那些心裡沒有百姓的人?”
“沒有百姓,且不貪?”蘇葉挑眉,“那他們心裡裝了啥?”
“帝王,權勢,階級……”維護本身的階級地位,他們不會主動去佔好處,也不會讓他們眼裡低人一等的百姓獲得好處。
在他們眼裡,只看得見同等階級的人,至於百姓,與牛羊何異?
“這種人!”蘇葉眼中閃過暗芒,殺意一點點凝聚,“還有活著的必要嗎?”
不把別人當人的人,本質也不算人,只是固守階級的惡心蛀蟲罷了,該清理的還是要清理,華夏實不該留太多這樣的人存在,免得汙染眼球。
“還挺多的,”陳景軒低下頭,認真道。
她這個外甥女,或許是天生的神仙人物,仙神之下皆螻蟻,所以她憐愛眾生。
而這個眾生,不管是皇帝,還是乞丐,在她眼裡大概都是一樣的。
但這個世界並非如此,階級無處不在,人處於社會中,怎麼可能擺脫階級束縛呢。
蘇葉當然知道,她又不是單純小白兔。
事實上,她每一世也都在提升自己的階級,進而才能獲得更大財富。
像傲慢與偏見的世界,為達西家獲得爵位,從此達西家的權力地位更穩固,而她因此能獲得更多特權。
而在福爾摩斯的世界,時間門過去百年,大不列顛島已經進化到資本主義社會,貴族雖然還在,但商人已經分薄了他們的權利。
這時候,有一個高官當靠山,就不需要爵位了,因此她可以毫不猶豫放棄伯爵女兒的身份,後面也沒有操作給自己弄個爵位什麼的。
“改革是要流血犧牲的,在沒有實現大同社會之前,絆腳石該清除還是要清除!”蘇葉微笑,殺意與冷酷傾瀉而出。
陳景軒一怔,“是我著想了。”
做任何事都不可能兼顧到所有人的利益,某些非要阻止的人,可以適當的送下去和他們維護的階級作伴了。
“看來你想得很清楚,那麼,需要我做什麼?”陳景軒明白,蘇葉這麼仔細的和他解釋,當然不可能僅僅是解惑,應該還有其他目的。
“改革需要一個先鋒,”蘇葉指著那些資料道。
“你是想?”陳景軒驚訝。
“林如海,”蘇葉微笑,“我需要你去說服他。”
林如海本來就會成為巡鹽禦史,而她不過是早早推動了這一點,也沒別的,她就在林如海身邊,之後林如海去了揚州,她大機率也會以林如海長子的身份跟隨。
那還有比他更好實施改革方案的人選嗎?
陳景軒嘴角一抽,“你這是推人入火坑啊。”這樣真的好嗎?人比畢竟還盡心盡力養著你呢。
“火坑談不上,南安郡王清楚掉利益集團,朝中的反對派我也會派人搞定,他要做的,就是頂住壓力,直面炮轟罷了。”
而最後的結果,肯定會成功,也能給林家帶來幾十年的富貴榮耀,何樂而不為?
“好吧,我會派人保護他們一家,”陳景軒想了想,終是答應下來,並決定往林家三人身邊都派一個人保護著。
蘇葉沒有反對,她原本也是這樣打算的。
深談過後,陳景軒就離開了,至於勸說林如海的事,不急,等他得到巡鹽禦史的位置再說,現在談還太早了。
陳景軒回去後,立刻安排人監視南安郡王的行動,爭取做到了如指掌。
或許是立功心切,南安郡王的行動堪稱簡單粗暴,直接對照往年拿到鹽引的名單,從上到下,直接抓人。
把人關在大牢裡,要求他們寫自己賄賂過的人員名單。
鹽商們當然不會配合,抵死不從。
他們覺得南安郡王這行為,簡直可笑,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他們屈服?
想得美,他們一定會抗爭到底!
然而南安郡王不過是虛晃一招,他真正的目的是錢,是鹽商們的家産。
他採納了身邊師爺的建議,讓人按著那些鹽商的手,簽下了同意繳納鹽票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