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
白玉堂怒氣沖沖,手一揚,背後的大刀就已經抽了出來,指著說書的老頭道,“呔,那個說書的,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給我重新說,是我錦毛鼠白玉堂厲害,還是展昭那貓兒厲害?!”
說書的老者六十幾歲,在勾欄瓦舍也混跡很多年,對於看人,自詡還有幾分本事,當下也不怵,諂媚笑道,“五爺,白五爺,您別著急啊!我就是那麼一說,博個眼球,其實在小老兒心裡,還是您白五爺更加出彩。”
“是嗎?”白玉堂冷笑,“那你且說說,五爺我哪裡出彩?”
“這……”老頭為難。
“哼,我看你不見點血,就不會說話,”白玉堂拍杆而起,一個翻身,直接飛到舞臺上,坐在了說書人前面的案幾上,“今天你要是不說個所以然來,五爺我決不罷休。”
“這這這……”老頭也慌了,拿著驚木慌亂的看向掌櫃的。
掌櫃的對他拼命使眼色,“白五爺是何許人也,讓你說就說。”
“就是就是,”下面的觀眾起鬨,他們最愛這種熱鬧了,相比規規矩矩地說書,還是有人挑事最有意思。
要是其他江湖人,他們早就跑了,偏偏這是白五爺。
江湖上流傳著白五爺做過的幾樁好事,大夥心裡清楚,他就是脾氣暴躁一點,性格驕縱一點,為人還是相當仗義的。
比如兩年前的錢塘縣,出了一起強搶民女的案子。
有一戶農家女兒長得貌美,被當地地主家兒子看上,要納回去當第二十房小妾。
為瞭如願,他就設計讓老漢大冬天掉入冰窟窿,為了看病,老漢家裡把積蓄花光了,田地賣了,依然不夠。
且原來那大夫也被地主兒子買通,開著太平方,讓人吃不死,也治不好,只能一直拖著。
後來家裡的錢用完了,女兒只能去借,這時地主兒子出現了,借給她五兩銀子。
結果一個月後,利息直接漲到了三百兩,一個月利息三百兩,這簡直比高利貸還高利貸。
農戶家當然還不起,地主兒子就帶著人強行把老漢的女兒搶走,說是抵消利息。
正好當時白玉堂路過,遇上了這不平事,直接幫忙還上了那三百零五兩,拿回了借條。
這還不夠,五爺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那壞人,他直接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給地主兒子下了一劑毒藥。
這種毒藥不致命,但相當疼痛難忍,經大夫診斷,需要極其珍貴的藥材養著,什麼人參鹿茸,越珍貴越好。
地主在本地雖然是個人物,但到了州府,卻也只是普通的人家。
而那些藥材都不便宜,很快地主家就被拖垮了,地也賣了,房子也賣了,最後三百兩銀子也被白五爺拿了回去。
地主家一無所有,徹底從地主階級,變成了窮光蛋,淪落到乞討為生。
而原本被他們欺壓過的人家,一個個全都冒了出來,見一次打一次,他們不得不躲起來,後來乞討去了外地,不知所終。
這事白五爺做的相當漂亮,相比要了他們的命,當然還是痛苦的活著更能讓他們痛苦。
至於那個拿錢辦事的庸醫,也被白五爺砍掉了行醫施針的手,從此再也不能當大夫賺錢了,也算是罪有應得。
像這種行俠仗義之舉,白五爺做了不少,加上他俊秀華美,風度翩然,名聲自然傳出來了,說起來也是說書人嘴裡,最好的素材之一。
只不過這裡是在開封,要說開封頂流第一把交椅,那還得是禦貓展昭。
自從三年前,展昭出現在開封,隨侍在包大人身邊,又被封為正四品帶刀侍衛,就經常出現在開封的大街小巷,俗稱巡街。
俊美的長相,溫文爾雅的作風,以及對救助之人溫和和煦的笑容,讓所有汴梁百姓,都有了充足的安全感。
每次展昭巡街,他們都要帶著一堆東西圍上去,東家想送雞蛋,西家要送水果,不為別的,就單純喜歡而已,想要讓展昭嘗嘗自家的東西。
雖然展昭從來不收,即便耐不住熱情收了,也會給錢,而且是雙倍的給。
弄到最後,他們不是送禮物的,反倒是向展昭推銷自家産品的。
而那段時間,開封府的後廚都不需要採買了,光展昭巡街帶回來的,就夠開封府一天的消耗了。
可這樣一來,展昭當個四品侍衛,不僅沒有賺錢,反倒倒貼錢。
宋朝官員福利豐厚,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官,待遇都相當好。
展昭這個四品侍衛是皇帝親封的,拿的是四品中第一等的俸祿,相當於四品文官的最高工資。
他每月有一百八十貫,一貫一千文,也就是差不多一兩。
也就是說,展昭一個月的工資就有一百八十兩,但這只是基本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