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康熙多疑的性子,沒準就往窺伺帝蹤上發散了。
而她與胤禛當然不可能坐著捱打不還手,肯定會與佟國維在禦前爭辯。
相比於佟國維對昨夜的事情一知半解,她與胤禛可是全部都知道的。
她肯定把佟國維外歪路上引,讓康熙以為佟國維明著是勸解他放下心中執念,暗地裡卻在笑話他一國之君還有求而不得之物。
而她與胤禛也自然不會認下什麼夜半出行的行徑,這不過是佟國維救女心切,求她幫忙不成後惱羞成怒的“汙衊”罷了。
這事吧,她與胤禛確實會受到影響,但他們能承受得住。
佟國維就未必能承擔得起被康熙厭惡遷怒的後果了。
所以,玉錄玳篤定,佟國維見她言語上分毫不讓,一點也不怕他到禦前告狀的模樣,反而會三思後行,不敢輕易動作。
“青衣,你去找胤禛,把剛剛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告訴他。”
佟國維是前朝重臣,他的動向,受影響最多的還是胤禛,她得提醒胤禛小心防範。
“是,奴才這就去。”
中營大帳
梁九功將查到的,剛安這幾日的行蹤一一上稟。
最後說道:“剛安王子的一隊心腹忽然消失了蹤影,奴才怎麼查都查不到下落。”
梁九功雖然算是玉錄玳的人,但他從來不敢在禦前弄鬼,是以,康熙知道他與玉錄玳私交不錯,卻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忠心。
而梁九功說的也都是事實。
剛安自從來了木蘭圍場後就一直在亂石林底徘徊,一直跟著他的一隊心腹也確實在昨晚忽然失去了蹤影。
呃,因為,他們都被達春帶人給斬殺了,還清理幹淨了現場。
但玄燁的第一反應不是他們已死,而是他們拿著藏寶室中的寶藏與他心心念唸的傳國玉璽躲藏了起來。
而淑慧長公主必然知道他們的下落!
那以後,玄燁不時就會試探愛新覺羅·阿圖幾句,可每回都得不到正向的反饋,派去監視她行蹤的人便更多了。
於是,愛新覺羅·阿圖更加不敢暴出哈齊現的身份了。
當然她不是不想跟康熙說明所有真相,可哈齊現跟她說,那天晚上胤禛請他喝了杯茶,還讓他以後每月去他那邊喝茶。
愛新覺羅·阿圖聞言驚駭欲絕,喊了馮高良來給哈齊現把脈,卻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她便認定胤禛給哈齊現下了奇毒。
至此,這口鍋她便背得嚴嚴實實的,再不敢動什麼旁的心思。
至於愛新覺羅·阿圖為何絲毫不懷疑哈齊現的身份。
那自然是因為巴林郡王妃蘇布達私下給她送了一個陳舊的襁褓。
而她,認出那個襁褓正是她親手為孩兒繡的!
她記得,那個時候她還問過沙裡襁褓去了哪裡,沙裡騙她說襁褓找不到了。
卻原來,那個時候不見的不僅僅是襁褓,還有她的孩兒!
是以,她待哈齊現尤其重視。
哈齊現呢,因為從小的生活環境,對如今的生活極為滿意,他也識時務,常有意無意訴說一些幼時的艱苦,變相表明自己不喜歡生活再起波折。
他只是被告知自己忽然成了大清朝淑慧長公主的孫兒,卻沒有人跟他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然會懷疑自己的身世了。
但他是既得利益者,他,不敢向玉錄玳與蘇布達求證。
他怕他是假的,他便只當自己是真的。
至此,傳國玉璽之事與玉錄玳再無任何關系!
至於康熙與愛新覺羅·阿圖之間的試探博弈,那是他們兩個皇族人之間的事情,與旁人無關。
這日,胤禛過來陪玉錄玳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