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霜忙跪下求饒:“主子恕罪,奴婢就是關心主子,是以沒有多想,奴婢知錯,以後必定謹言慎行!”她倒是想回家,可她哪裡敢說啊!
佟靜琬沒理她,就讓她跪著。
她原本打算休息好了繼續去中營大帳守著,但她坐了大半日,又聞了大半日的“異香”實在沒撐住,直接睡了過去。
清霜看著歪在小榻上的佟靜琬,故意耽擱了一會兒,等佟靜琬察覺到冷,無意識環著手臂,這才將一塊薄毯蓋在了她的身上。
“主子,孟公公說今晚可能會降雨,奴婢給您換了厚一些的毯子,你若是覺得熱,奴婢再給您換回來。”司琴笑著說道。
玉錄玳點頭,叮囑道:“你自己的毯子也別忘了換。”
“現如今太醫都在皇上那裡,輕易叫不動,咱們還是要照看好自己的身體。”
“是,主子放心,奴婢等下就換。”
“給青衣拿件夾襖過去,讓他守夜的時候穿。”
“是,奴婢這就去取。”司琴笑著應下,將床鋪好。
“主子,您與淑惠長公主從來沒有交集,她找您是想做什麼啊?”司琴好奇問道。
玉錄玳聞言放下手裡的經卷,眼中閃過深思。
之前她與司琴便說起過淑惠長公主此人。
她年歲不小了,此行跋山涉水過來木蘭圍場,當真只是為了見兒子一面?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如淑惠長公主這樣長於宮廷又精於算計的女子,她心裡對兒子最好的母愛怕就是讓兒子接任巴林郡王的王爵了吧。
可如今的巴林郡王很會做人,對康熙又極為忠心,康熙很是滿意,若無大的變故,根本不可能換人。
若不經過康熙,直接走政變的路子,倒也不是不行,但人手呢?
草原奪爵雖不及奪嫡來的兇險,到底也是要兵戎相見的。
而淑惠長公主如今只有虛名沒有實權,誰會願意借兵給她?
還是在康熙昏迷不醒的時候?
就不怕被人安上個犯上作亂的名頭嗎?
當然了,若是淑惠長公主給出的利益足夠,這兵也不是借不到的。
可淑惠長公主根本拿不出同等的籌碼。
她找自己做什麼呢?
玉錄玳將經卷合攏,是了,她忘了,還有一樣東西能不費一兵一卒就讓淑惠長公主的兒子名正言順接任王爵。
傳國玉璽!
太皇太後怕是不會想到,她將傳國玉璽的事情悉數告知淑惠長公主,指望著淑惠長公主繼承她的遺志給科爾沁上道保險,而淑惠長公主卻想用傳國玉璽給自己的兒子換個王爵吧?
玉錄玳的臉上便露出了幾分嘲諷來,淑惠長公主果然肖母,都想著從旁人身上攫取好處給自己獲利。
她是不是忘了,當初是誰千裡迢迢將她迎回京城的?
她有什麼東西是值得拿出來與她談判的?
如太皇太後那樣用一樁無人在意的舊事嗎?
司琴見玉錄玳沉思,鋪好床後便靜靜守在旁邊。
這回玉錄玳想錯了,淑惠長公主可不想拿什麼東西出來與她交易,她是等著旁人遞投名狀呢!
可事情,真會如了淑惠長公主的意嗎?
太皇太後崩逝,屬於她的時代已經過去,淑惠長公主憑什麼認為她隨意撒些魚餌就能釣上魚呢?
僅憑皇室長輩的身份與康熙給的所謂的恩寵,怕是,不夠呢!
想通了其中關竅,玉錄玳就讓司琴熄燈,準備就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