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楚看了看他的模樣,說:“你不覺得你和那個姐姐長得很像嗎?”
路溫愣住,趕緊看了看易暘的臉,說:“你這小鬼,不說我都沒發現,還真是有點像!”
但是,卿卓灼不管是臉還是氣質,都比不上易暘的出塵絕眾。
“我不覺得像。”
易暘覺得自己長得稜角分明,男子氣十足,哪裡像卿卓灼了。
“十四師兄,你去採狼噬草草藥,這個哥哥,你跟我進來。”
稚楚說。
兩人按他的吩咐行事了,很快便為卿卓灼注入血,找來草藥熬上了。
三天過去了,卿卓灼依舊沒有醒來,反而身體日漸消瘦,整個人形如槁木。
更糟糕的是,她開始間歇性低燒,燒得嘴唇開裂,唇色和膚色融為一體。
稚楚說,即便她成功醒來,身體機能和大腦都會遭受到損傷。
夜裡,卿卓灼又發起了低燒,腦門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細汗。
三人守在她旁邊,輪番給她換溼毛巾,擦開裂的嘴唇。
路溫憂心忡忡,說:“怎麼辦啊?她這裡不見好,師兄也一直回不來。”
稚楚說:“十四師兄,你很在乎她和十三師兄是嗎?”
路溫本來是和易暘說的,沒想到那麼個小鬼頭居然插進來了,不耐煩道:“這不是廢話?”
稚楚一點都不生氣,看著三人剛剛在屋內隆起的火盆裡躥起的火苗,說:“那就是了。你殺了那麼多人,他們報應在你在乎的人身上了。”
路溫平時最討厭這種鬼神之說了,尤其是對方還把責任都推自己身上,便伸出長腿,用力踹了稚楚的凳子一腳。
稚楚個子矮小,身量輕盈,胯下的凳子被猛地一踢,整個人便朝後仰去。
易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領口,把他揪了回來。
由於易暘的力度過大,稚楚的僧服被扯到胸口,露出了白皙嫩滑的肉和漂亮的鎖骨。
他看到了,連忙整理衣服,臉上泛起紅暈,低下頭,羞澀地說:“謝謝哥哥。”
路溫瞠目結舌,稚楚不是才十二歲嗎?怎麼他就在對方臉上看到了“少女懷春”的表情?
想到剛剛易暘那下意識維護對方的行為,他心裡很不是滋味,說:“大家都是男人,誰還沒有啊?”
易暘瞪他,沒好氣道:“那還不是你!下手沒輕沒重的。”
“誰讓他亂說話?”
路溫指著稚楚說。
“我看他說得對”,易暘站起來給卿卓灼換了一條毛巾,把被體溫捂熱的那條丟進水裡,說:“他們就是你害的,誰讓你作惡多端,殺人無數呢?”
他才來嵩山幾天,看看其他人見到路溫那聞風喪膽的樣子,聽聽其他人的評價,再結合陶斯詠當初一言不合就要致自己於死地的德性,他就知道路溫絕非好人,而是沒倫理道德,喪心病狂的殺人狂魔。
“哦,你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奴僕了?”
路溫用火鉗挑開火炭,夾出一個剛剛放進火盆的土豆,撕了皮,遞給稚楚,說:“我會告訴老天,要懲罰就先懲罰你。”
“幼稚。”
易暘嫌棄地撇撇嘴,見路溫遞來第二個剝了皮的土豆,接過了,放進嘴裡,一股香味直衝腦門,又糯又甜,還熱乎乎的。
路溫拍拍手,又用火鉗把火炭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