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暘蹙眉,眼中有深深的厭惡,他把稚楚從路溫手中搶走,一臉嘲諷地說:“你師兄做錯了什麼?全天底下人也只有你認為他沒做錯。”
“姓易的?你敢不敢再說一遍?你的命還在我手裡!”
路溫暴怒道。
他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師父,就只認師兄。
他們二人是他眼中唯一的“人”,其他人都不算是人,只是能跑能說話的兩腳獸。
這也是他之前對卿卓灼還不錯,還算客氣禮貌的原因。
全部都源於對陶斯詠的敬和愛,以及曾經殺掉師兄至愛的愧疚。
即便這些天,易暘和他同吃同住,慢慢地也成為了一個人,他依然不能容忍有人說他的師兄不好。
易暘蹙眉,臉上展現出受辱的表情,心裡卻生出要大著膽子試一試的勇氣。
他能察覺到路溫對他的不明情愫。
路溫絕不會輕易殺了他的。
他放下稚楚,靠近路溫,他高了對方一個頭,居高臨下道:“我知道我的命在你手裡,你用不著隨時提醒我。”
路溫聞言,面上有所鬆動,自己耍狠說那種話是一回事,易暘說,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雖然向其他人介紹易暘是他的奴僕,但他依然願意平等地對待易暘。
他軟了口氣,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你說的是師兄把她丟在妓院的事,那確實是他做的不對。”
他也不知道師兄怎麼了。
就算卿卓灼不溫順,老想著逃跑,還嘴硬,師兄也不能把她丟在妓院那種地方啊!
那種地方,是會毀掉一個女人的!
而且卿卓灼還遇到了最糟糕的一種情況,令妓院女人聞風喪膽的變態,以折磨人為愛好,直到人死。
要不是他們及時趕到,卿卓灼就真的死了!
易暘搖頭,說:“我說的不止是今天的事,還有過去他做過的一切變態的,草芥人命的事。”
路溫知道他說的是師兄朝他腦袋上砸了一錘子的事,有些心虛,說:“我們還是先救她吧!她情況太嚴重了。”
易暘問:“當時你救我用的什麼藥?”
路溫搖頭,說:“那藥沒了,何況她持續失血,不比你當時受傷了就馬上得救,情況更危急。”
稚楚本是嵩山的一名藥童子,擅通醫理,聞言,便去給卿卓灼把脈,說:“她失血過多,只能用我的辦法給她注入血,還要一味狼噬草草藥熬藥。”
路溫點頭,說:“狼噬草簡單,後山多的是。但是注入的血可有講究?”
稚楚說:“當然有,必須是血緣相連之人的。”
易暘蹙眉,說:“這很難辦到,我們上哪裡給她找她的親人呢?”
稚楚聞了聞卿卓灼剛剛滴落在地的血的味道,又拿出銀針,抓住易暘的手,用力一紮,一顆圓潤的血珠冒了出來。
“喂!你幹嘛呢?”
路溫連忙拉過易暘,一臉心疼。
“你的血可以。”
稚楚嗅覺靈敏,很快就聞出易暘的血的味道和卿卓灼是一樣的。
“我的可以?”
易暘抿去那顆血珠,疑惑不解,說:“你不是說親人的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