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拍拍郎中肩膀,他倒是笑了。結個善緣,評價道:“懂事兒。”
家裡哥的祖父,他最敬愛的外婆、他可愛的侄女小甜水還有倆孕婦、以及哥的丈母孃也撞到腰了,都等著呢。
不行給叔的傷腿,還有朱大哥的腦袋全給看看。
這麼一數下來,六子心酸,家裡好像沒有好人了,咋有那麼老多病號。
總之,甭管啥人、到啥年月也要熟識個大夫啊。
村裡的張瞎子指定是不如這位的。
這回六子給郎中徹底吃了個定心丸:“不怕,別擔心,隨我們回衙門後,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記住,誰的也別聽,聽我哥、不是,聽我們頭兒的就對了。然後每日天黑下來,你就回家,和你沒啥關係,只是你看病的地方變成縣衙。”
郎中聽完,這才大鬆了口氣。
“謝謝,我看你們頭兒眼下太忙,代我謝謝了。”
郎中至此跟在朱興德後面朝縣衙走,兩條腿也不再那麼沉重了。
而別看六子說的話,辦的事兒,全符合朱興德的心裡。
但在六子看來,他認為自己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像是最初德哥提點郎中的那些話,你說他當時咋就沒想到呢。
那些話,明明應該由他來說。
在哥還沒問郎中前,就應該辦的妥妥當當。
讓德哥去暗示郎中給羅母好好看病、不要收錢,那多掉價啊。
六子下決心,往後他必須猶如德哥肚子裡的蛔蟲,爭取做事想到哥的前面,不讓德哥在小事情上操心才是本分。
而此時,除六子外,還有好些人很守“本分”。
朱老三得令,正帶人交接城門把守。
“知縣大人有令,現在開始,這南門由我帶人把守。”
憑啥呀,你們是誰,連件官差服都沒有。
朱老三出示令牌,就憑這個案子從頭至尾都是他堂弟在辦,給梁主簿一窩端辦的妥妥的,一朝天子一朝臣,新任知縣在誰誰都不認識的情況下,一口一句:“朱興德聽令”,那就好使。
嘎嘎好使。
痛快的,有點兒眼力見兒。
不服憋著。
否則,不配合交接給你們扣一個私放歹徒和通風報信的大帽子。
“那我們呢。”
這回朱老三倒是沒難為:“照常把手城門,只是,要聽我的!”
他說放行誰,再放行。
朱老三是把手南城門。
北城門這裡是水生和金子在交接,和朱老三喊出大致的話,抓捕命犯,速速配合。
守城衙役裡要是有不配合者,名字報上來,給你們記在小本本上,回頭交給知縣大人再議是否罷免。
而你以為罷免是輕的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