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陳淶睜著眼說瞎話,蘇鈺也會無條件信他。
看來這些年陳淶在蘇鈺身上確實沒少下功夫,能讓蘇鈺這種常年混跡商圈的人這樣信任他,確實有本事。
蘇鈺那邊基本上是沒可能了,姜茴就更不指望陳淶能大發慈悲把畫給她了。
剛才在來拉麵館的路上,姜茴就自暴自棄地想,乾脆就不要那幅畫了。
反正那幅畫也是姜如章送楊媛的定情畫,真拿回來看著也膈應,不要就不要了吧。
姜茴想,只要把拍賣會上那幾幅畫買到手就行了。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她不能再跟陳淶這樣糾纏下去了。
“對了,之前媽賣掉的那幅畫,要不要我也幫忙打聽一下?”蔣馳突然就想起了這件事兒,“我去找閔慎讓他查一查。”
“不用查了,我知道買主是誰。”姜茴打斷了蔣馳的話,她直接跟蔣馳說了自己的決定:“那幅畫我不要了。”
蔣馳有些驚訝,完全沒想到姜茴會這麼說。
她竟然會放棄姜如章的畫?
這實在是不可思議。
蔣馳右眼皮跳了一下,腦袋裡突然就湧入了一個念頭。
他緊盯著姜茴的眼睛,問出了自己的猜測:“之前那幅畫是不是陳淶買的?”
姜茴哽了一下,她沒想到蔣馳會這麼聰明。
姜茴沒吱聲,不過蔣馳已經從她的反應裡得出了答案。
知道這個事情之後,蔣馳剛剛平復下來的情緒再次激動了起來,他死死盯著姜茴問她:“他用畫威脅你了?”
這個“威脅”是什麼意思,他們兩個人都懂。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些話不需要說得太明白。
蔣馳突然想起來,姜茴最近確實是有些反常。
比如之前他無意間在她身上看到的吻痕,比如她之前抱著手機等人回訊息,還有她在金楚那邊接到的電話……
這些事情同時發生,疑點就很多了。
蔣馳的右眼皮又開始跳了,有什麼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紙包不住火,有些事兒隱瞞不了太久,這道理姜茴一直都懂。
可能是因為今天身體不舒服的緣故,姜茴的精神也疲憊得不行。
過了幾分鐘,她勉強掀動了一下嘴唇,對蔣馳說:“如果你受不了的話,我們可以離……”
“不要提那兩個字兒。”蔣馳有些慌亂地打斷了姜茴的話,“茴茴,別提,我不會的。”
姜茴不可思議:“……你不介意?”
說實話,她不信蔣馳不介意。
“我只是覺得,你應該早點兒告訴我。”
蔣馳捏緊了拳頭,指關節都在發白,他雖然語氣還算冷靜,但動作已經出賣了他的心。
“告訴你,讓你跟他硬碰硬嗎?他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個窮小子了。”姜茴淡淡地搖搖頭,“再說了,他本來就是衝著我來的,我沒必要把你拉下水。”
蔣馳:“我們是夫妻,你非得跟我這麼見外嗎?”
蔣馳被姜茴這種涇渭分明的態度傷到了。
他抿著嘴唇,眼底已經滿是紅血絲,“算了,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我不會怪你。”
姜茴:“……”
蔣馳做了個深呼吸,繼續對姜茴說:“拍賣會我跟你一起去,我不會再讓教授的畫落在別人的手上,那幅畫我們不要了。”
“蔣馳,其實你沒必要這樣。”姜茴抬起頭來看著他早已佈滿紅血絲的眼睛,“你明明就很介意。”
“我是介意,可是我不會因此放棄你。”蔣馳篤定地說,“我是不會和你離婚的,我知道你不是自願的,你根本就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