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家嫂子向來性子潑辣,時不時便回會同張大哥吵上一架,非得弄出你死我活的動靜才肯罷休。
今日這事,江遲不必問便猜出了七七八八。
江遲擼起袖子,裝模做樣地忙問道:“出什麼事情了?”
“這還用說嘛?!”
“還不是你那個好大哥,揹著我在外邊找狐貍精啦!”說著張嫂的語氣越發激昂,本就尖銳聲音顯得越發刺耳。
整個府衙早已被弄得雞犬不寧,但張嫂似乎並沒有要停止的意思。
“你說說他,要是有本事,他找三四個小妾我也不說什麼。他連個屁都不趁,他竟然還敢去勾欄院裡找女人?”
江遲:......
“不過幸虧你回來了!”張嫂拍著胸脯道。
“嫂子信你,你肯定會為嫂子做主的,對吧?”
江遲垂頭,“是是是!”
“張嫂,您別急,待我忙完了手頭的事兒,定然找人好好教訓教訓我哥!您看怎麼樣!!”江遲輕撫這張嫂的背脊,平複著她的心緒。
張家嫂子抿了抿眼角淚珠,紅著眼睛,勉強地點點頭,“那你可一定得說教說教他,打……就不必打了。”
“你們衙門裡的板子,我怕他受不住。”
這不明明還是關系張大哥的嗎?怎麼非要弄出這樣一遭來?
江遲皺著眉頭,不明所以。
清官難斷家務事,果然一點沒說錯。
經了好一番勸慰,江遲才勉勉送走了張家嫂子。臨走時,這心大的張嫂還沒忘了跟江遲囑咐一句,“阿遲,我看你歲數也不小,看看也該物色個好人家了不是?”
“等改日,阿嫂給你介紹個好的!”
“行行行,都聽您的。”
等到江遲點頭答應後,這張家阿嫂方才心滿意足地回家去了。
轉眼,暮色及至。
學堂裡的娃娃們一個個都回家了,陳十年正準備鎖門回府衙時,一道守在門口已久的人影忽然閃現。
“這位兄臺,可是有何要事?”
十年見門口之人遲遲不肯開口,便只能主動試探。
那人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的模樣看著他心慌。他拉著那人又走進了學堂,“兄臺可是有何難言之隱?”
那陌生男子點點頭。
找他一個學堂夫子能有什麼事情?難不成他也想在這學堂裡讀書,不然還有何事兒叫他如此羞於啟齒?
陳十年?倒也未曾逼問,只是坐在那人對面靜靜地等著。
這人既然來了,斷不會空手而歸。
所以,說與不說,只是時間問題。
良久,那男子緩緩開口,“說實話,若論起輩分你也得跟著江遲喊我一聲‘張哥’ ”
江大人的熟人?
為何直接去找江遲,跑到這學堂來找他又算什麼事情?
還未等他繼續想下去,面前之人又說道:“實不相瞞,我此番前來確實有求於您。你是學堂先生,道理自然也比我們這些俗人懂得多。有一事,還望先生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