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這朗朗讀書聲是從北苑的正堂裡傳出來的。這場面同十年畫中所畫之景，不差上下，果真是一副欣欣然的模樣。整個北苑也因為這些個小娃娃多了些生氣兒。
她從窗簷下偷偷冒出頭來，看著屋內一個個小娃娃搖頭晃腦地跟著十年讀書，竟也有些熱淚盈眶。
經了幾番忙碌，這學堂才算真正開了起來。
不過也虧了王嬸在街頭巷口嘮嗑時提及了此事，不然這學堂她一時半會兒還辦不起來。
她從窗子縫隙裡偷偷看了一眼。
十年一身寬大雪白直襟長袍沒有任何點綴，唯獨在左胸口處有幾個密密的針腳，繡著一朵不太顯眼的白苔花。腰上是一條寬邊青雲錦帶，只墜著一枚不大精緻的香囊，周身環著淺淺的桂花香。
今日這裝束是江遲特意為他挑選的，畢竟是學堂第一天，自然是要裝扮著些的。
十年捧著藍皮的《論語》書在那群小娃娃的桌前遊走。江遲初進北苑時，他便遠遠地瞥見了。
那姑娘趴在窗邊，一副慵懶模樣。
他想，她若是生在富貴家，或許就不用如此勞累了吧。
“好了，孩子們，再學著將這幾句讀一讀吧！”陳十年給孩子們安排了課業後，便不緊不慢地走向了窗邊。
他用手中的書卷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像對待孩子那般溫和道：“這位學子，為何不讀書啊？”
她仰頭，一雙輕盈澈透的眸子正撞他心頭。
“讀書哪有夫子好看呀？”
十年一貫冷淡的表情不知何時開始變得滿是笑意，或許是隻對她一人，也或許是對所有人吧。
他低頭湊近她，在她耳畔低語：“那夫子教你寫字如何？”
他一身清雅儒衫，衣領被窗外的細風微微吹動。白皙如玉的臉頰上帶著淡淡淺笑，一雙幽深似泉的眼中泛出燦燦星光。
“以後再說！
江遲猛地推開他，關上窗子。
她背靠在窗柩旁，捂著那顆“砰砰”亂跳的心髒，暗自竊喜。
如今事情也解決地差不多了，她也該辦自己的正事兒了。畢竟，那才是她想要做縣令的初衷。
不過這案子從頭查起並非易事，倒不如先去二年那找找卷宗，看看當時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緊不慢地往府衙走去，路上行人稀疏，偶爾有幾個騎馬的大漢從他身邊擦肩而過，都沒有停留腳步的意思。
她拐彎進了長府街後，心裡一直想著林叔的案子，直到快到府衙門口時才回過神。
府衙門口站崗的侍衛看見了她，似是等候已久一般，連忙跑上前問道：“江大人，您回來啦！”
“怎麼了？”
江遲從未見過輪值的侍衛臉上有這般表情，她隱隱覺得總會有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門口的侍衛神秘兮兮地湊近，正準備開口，便聽著府衙內一聲尖叫。
江遲邁著步子剛走進院中，便見張嫂猛地撲到了她身上。
這倒是有點措手不及。
“江大人，您總算回來啦！”張嫂哭喊著，緊緊抓住她的衣袖不肯鬆手。
這時候，江遲才發現，原本威武嚴肅的府衙早已亂成了一團糟！陳大年、陳二年等人一眾跟在她身後，束手無策。
果然，不是什麼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