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說話,就閉上嘴。”
這個時候,他臉上扣著的無數面具通通退了下去,只剩下最為詭譎的那一個他。
“鳴蟬!”趙顯玉嚇了一大跳,沒見過陸鳴蟬如此暴虐的一面,上前就去拉他。
陸鳴蟬惡狠狠的,瓷片割傷了他自己的手,血直往常悠心嘴裡滴,碎瓷片也被一同塞她嘴裡,劃破了她的嘴角。
她不敢閉嘴,口水和血水一起往外流,眼淚也不住往下滾,目光驚恐而又呆滯。
“陸鳴蟬!住手!”趙顯玉夥同一幫護衛,總算是將陸鳴蟬從常悠心身上撕扯開了。
王閔玉和縣令的女兒將常悠心拉扯起來,她的模樣堪稱是慘不忍睹,身心受到重創,幾乎暈厥。
陸鳴蟬將自己皺巴了的衣裳展平,對這些呆若木雞的姑娘看都不看一眼,只對趙顯玉道:“下次再聽到,你攔著我也沒用,我拔了她的舌頭。”
趙顯玉被他這股狠勁唬的不輕,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意思著要將他帶走。
沒想到兩人剛挪動了一步,就被王閔玉攔住了。
“皇孫殿下、世子,小女子斗膽說一句,常妹妹逞口舌之快,有錯在先,可世子也不該下這樣的狠手,再者男女授受不親,今日的情形也都在大家眼裡,往後常妹妹的婚事……皇孫殿下,此事還請您主持個公道。”
陸鳴蟬立刻又恢復了一臉的天真:“你想讓我娶她?”
常悠心吐掉了滿嘴的碎瓷片,已經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心情了。
她對陸鳴蟬,已經不僅僅是害怕兩個字可以概括的。
剛剛這一瞬間,她甚至從陸鳴蟬身上看到了解時雨的影子。
是面不改色站在血泊之中的解時雨,而不是回來之後就像鵪鶉一樣躲起來的那個。
聽到陸鳴蟬說娶她,她立刻就打了個哆嗦。
王閔玉抓住常悠心的手,安撫著她:“不論娶還是不娶,總歸要有個說法,實在是姑娘家的清譽和名節,容不得一點玷汙,若是世子年幼做不得主,不如請了解姑娘前來,看此事如何處置?”
陸鳴蟬歪著頭,恍然大悟的看著王閔玉:“原來姑娘家的名聲這麼重要。”
王閔玉正要點頭,就聽陸鳴蟬陰陽怪氣的挖苦道:“我聽你們肆無忌憚的詆譭別人,一點口德都不修,還以為現在的大家閨秀都和門子裡的女人一樣了,原來你們還知道要臉啊。”
他這張嘴,可是在街頭巷尾修煉過的,滿肚子的汙言穢語,全拎出來能叫這群姑娘羞憤欲死。
雖然他是嘴上留了情,可這些姑娘們的麵皮實在太薄,各個都是第一次受到這樣的羞辱,將臉紅到了耳朵根,說不出話來。
偏偏走又不能走,真是讓人為難。
王閔玉左顧右盼,卻發現眾人都是低垂著頭,全是一副不肯出頭得罪人的樣子,再看常悠心,已經將她當成了救命稻草,將她抓的死緊,她不由一陣厭煩,卻也得咬著牙出頭。
“世子年幼,不如請解姑娘前來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