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彪立刻道:“您是不是知道他被貓給撓了個大花臉?他們府上的小廝傳了訊息出來,說他那張臉花的都不能看了。”
解時雨笑道:“不是貓撓的,是人。”
“人?”南彪立刻站起來,“我這就去打聽打聽。”
他這一下起的急,差點撞著送茶進來的小鶴。
小鶴挺著個肚子,圓潤成了一個球,尤銅在門口看著小鶴晃了晃,立刻狠狠瞪了南彪一眼。
解時雨擺手:“不用,我已經知道了,去問一問,是什麼事讓文鬱冒雨出門。”
“是。”
解時雨忽然道:“解夫人的屍體怎麼處理的?”
南彪沒想到她這一下從文鬱身上轉到了解夫人身上,愣了一下才跟上她的思緒。
“解正沒出面領屍體,反而出了一封休書,和解夫人撇清了關係,屍體沒人收斂,現在還擱著......”
解時雨聽了這話,很瞭然的一點頭:“不這麼做那就不是他了。”
解正是她的父親,然而她彷彿是沒心沒肝,提起這個人也用一個“他”指代,顯得冷血無情。
她甚至想起這個人,都會覺得很陌生。
這個人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早就在她走出西街的那一刻,這個人就徹底的消失了。
誰也沒提解時徽,自從徐錳死後,她就不再露面,安心養胎,要給文定侯府“延續血脈”。
她吸血似的利己,不放過身邊任何一個人,並且將其掩蓋在溫柔可憐的面目之下,以至於沒有人去指責她。
南彪就說了這麼幾句話,就又匆匆的去了,然後傍晚時分回到了巨門巷。
解時雨正在花園裡餵魚,見到南彪,她將挽起的一點袖子放下,坐進涼亭裡,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在她的動作中,南彪已經低聲將他打探到的一切說了出來。
解時雨給自己也倒上一杯茶,笑道:“文鬱真是有意思,自己是個這樣的人,竟然納妾,這個妾室的來歷,查出來了嗎?”
南彪忖度著道:“來歷很乾淨,進府的時候也是文鬱領著進去的,
會不會是文鬱給自己找了個靶子?聽聞一進府就被文鬱打了個耳光。”
解時徽不能打了,他總得再找一個吧。
解時雨盯著茶杯,想了片刻:“應該是成王的人。”
南彪追問道:“成王的人?文鬱怎麼還親自領回去了?”
解時雨笑道:“我想成王不會放棄文鬱的,不然就太可惜了,
而且文鬱欺軟怕硬,要是這女子沒靠山,他豈止是打一耳光,只有不情不願,又不敢反抗,才會打一個耳光過過手癮,
成王既然把文鬱當成他在京城的一隻手,應該不止放了這一個人。”
說完,她又垂下眼簾:“文鬱冒著大雨出府,竟然是為了去承恩伯府,他和文花枝的感情可沒這麼好,是去見莊景?莊景那裡有什麼異樣?”
成王留了人盯著文鬱,文鬱又打算去見莊景,這其中有什麼牽連?
一陣風吹過,外面竹濤之聲響成一片,剛平靜下去的京城,又開始起風波了。
南彪在知道文鬱是要去拜訪承恩伯府後,也沒錯過那裡的訊息。
“只有一句話,都算不上訊息,有人說見過莊景夜裡和一個女子拉拉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