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錳不是京城中這些斯文男兒,更不遵從什麼不打女人和小孩的原則,在他眼裡,女人只能算個物件。
一個物件兒也敢跟他蹬鼻子上臉、不服管教,那就直接讓她服管教。
甚至都用不著為了這事動氣。
節姑慘叫一聲,後腦勺結結實實磕在了地面,發出一聲重響。
她捂著後腦勺,整個人都趴了下去,痛出了眼淚。
還沒等她張嘴嚎啕,徐錳已經用腳蹬了她一下:“別號喪,今天你要是敢讓我沒面子,我就剁了你餵魚。”
節姑的哀嚎聲生生梗在了喉嚨裡。
徐錳臉色如常:“起來收拾收拾,給爺倒酒。”
節姑張著嘴,一時竟然忘了呼吸,後腦勺是痛,腦子裡是茫然,心裡是驚愕。
驚愕的過了頭。
恍惚間,她似乎是看到了母親臨死前的樣子,慘白而浮腫,從口中往外呼吸帶著腐臭味的氣息。
身邊除了她,誰也沒有。
片刻之後,她呆呆的站起來,收拾好自己,給徐錳倒酒。
不僅要倒酒,還得擠出一個笑臉,將不滿和不願全都被層層壓抑進心裡。
她知道自己還沒到傾國傾城的地步,不能將徐錳迷的七葷八素,而能被她做靠山的人全都成了白骨。
忍一忍。
她還年輕,還漂亮,總有降服徐錳的時候。
現在無論如何都得忍一忍。
至於徐錳,瞬間就將此事拋在了腦後,饒有興致的看著三三兩兩聚集的人群,拉過節姑坐在他腿上:“看看,誰是陸卿雲的未婚妻子?”
節姑一聽到這個名字,就立刻伸長了脖子往下看。
解時雨就坐在女眷之中。
她旁邊擠滿了人,身邊坐著的是撫國公的女兒鄭秋月,身後坐著拘謹怯弱的解時徽,對面坐著眉頭緊皺的白丹。
解時雨和解時徽似乎和從前一樣毫無區別。
一個還是塊木頭,端著張面具似的笑臉,一點也不靈動。
另一個還是那麼小心翼翼,既想讓所有人都滿意,又想讓自己不犯錯。
這種一成不變的變化,讓節姑有一種自己還在玉蘭巷的錯覺,她站在那堆小姐中備受矚目,是最耀眼的存在。
可是按在她肩膀上的粗糙大手讓她無法自欺欺人,也讓她的面容嫉妒到扭曲。
憑什麼她們還能躋身在這些貴女之中!
原來,她們不都是她取樂的物件嗎!
“那個,頭上戴的紅寶石簪子,穿暗紅色湘裙,臉上長了粒紅痣的。”
節姑強行壓下自己尖銳的聲音,讓自己聽起來沒那麼可怕。
“後面那個是她的親妹妹,解時徽,文定侯府世子夫人。”
不知出於什麼緣故,她將解時徽也一併指了出來。
徐錳盯著解時雨看了看,感覺她皮相生的很好,但是並沒有好到能讓陸卿雲看重的地步。
難道她還有別的魅力?
徐錳想不到,也懶得多想,推開節姑,指著水榭中彈奏的幾個女子道:“去,站到那個裡面去。”
既然來了,那他就給大家上演一出大戲,好好的、狠狠的,落一下陸卿雲的臉。
他得讓大家知道知道,這個所謂的西府執掌者,也不是什麼高不可攀的人物,徐家隨時都能將他拉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