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蟬被罰跪的時候,徐錳也在新賜的宅子裡打哈欠。
皇帝除了呵斥他兩句,連罰都沒罰他。
他自覺很無趣,皇宮無趣,京城也無趣。
幕僚邵安在他面前擺出來一張紙。
“陸卿雲執掌西府,不久就會迎來一場大戰,咱們在雲州的勢力會隨著打仗而不斷消減,
這一次,我們必須從皇子中找到一個同盟,以保徐家在雲州根基穩固。”
徐錳又打了個哈欠。
吃飽喝足,連女人也睡夠了,他此時正是滿肚子的精神無處釋放,只想狠狠的出去打一場,鬥一場。
他有一身的力氣,可這些彎彎繞繞的事,讓他半點都發洩不出。
“直接殺了陸卿雲不就行了!”
邵安橫徐錳一眼。
他是個斯斯文文的文弱先生,禁不住徐錳一拳,然而在徐錳面前,他很有威嚴。
“陸卿雲自己就是一身的橫練功夫,身邊更是高手如雲,殺他談何容易,三爺,還是照著我們之前跟將軍商量的來。”
徐錳這隻鷹鷲立刻變得無精打采起來。
“行了行了,你說吧,反正我是把命給帶來了。”
雲州無趣,荒漠中也沒了趣味,進京來和陸卿雲打擂臺,才值得來冒險和打擂臺。
可他竟然連陸卿雲的影子都沒看到。
邵安繼續道:“太子已經是儲君,無需我們錦上添花,四皇子脾氣急......”
徐錳打斷他:“能有多急?”
邵安想了想:“四皇子年幼時,一個不如意,就會鞭笞身邊近侍,皇上為了改他這性子,曾讓他在寺中苦修過一年,讓他約束天性,修身養性。”
徐錳拍著大腿哈哈大笑:“這是做和尚去了!這算什麼急躁,這要是老子,豈不是得直接剃度了!”
邵安斂了笑容:“為君者,不能急、不能喜、更不能怒。”
“那不就是個泥菩薩,”徐錳撓了撓腦袋上的鳥窩,“別管什麼一二三四五了,你直接挑一個吧。”
邵安早已經料到會是如此,但依舊盡職盡責,做到本分。
“五皇子有外族,事成之後,只怕會飛鳥盡良弓藏,四皇子毫無根基,連鎮國公府也不肯為助力,天下大定之後,仍然需要徐家的鼎力支援。”
徐錳一拍大腿:“那就他了。”
說完,他疑惑道:“你怎麼不說行六的那個?”
邵安言簡意賅:“咬人的狗不叫。”
徐錳今天和六皇子已經有了一面之緣,因此兩手一攤:“沒看出來,我看六皇子和你差不多,都是文弱書生。”
邵安不以為意的笑道:“接下來......”
“還有事?”徐錳如坐針氈。
他來京城,要的就是這份險,將屁股放在家裡,險從何來?
他得出去找事去。
聽說侍衛親軍裡各個都是好手,他正好去挑戰挑戰。
邵安按住他:“一點小事,我們得辦個宴會,請一請京城名門,探一探深淺。”
徐錳對宴會是半點興致也沒有,想了想:“那就給陸卿雲送一張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