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帶著一絲陰冷:“母妃,我們可利用此事,挑起崔府,沈侯府,還有太子三者之間的衝突矛盾。”
“太子若是地位不保,兒臣的機會便來了。”
“不可。”陳淑妃毫不猶豫道。
她不贊同地望著蕭是安:“是安,我們隱忍多年,何必急於一時。”
“永寧公主重打二十大板,崔貴妃禁足半個月,失了掌管六宮之權,與沈小姐逃脫不了干係。”
陳淑妃眼底浮起一絲狠辣無情:“母妃與崔貴妃在皇宮中共處十餘載,自然知道她愛女如命,囂張跋扈,如今她解了禁足,勢必要尋沈小姐的麻煩。”
“若是依是安所言,太子心儀沈小姐,崔貴妃敢對沈小姐下手,太子自然不會放過她。”
“龍虎爭鬥,兩敗俱傷,我們便可漁翁得利。”
蕭是安的不理智漸漸平靜下來,他欽佩地望著陳淑妃,由衷道:“母妃思慮周全,是兒臣魯莽了。”
“且看他們鬥個你死我活,血流成河。”
他在心裡嗤道。
都道沈侯府嫡長女心思深沉,行事果決,堪為女中諸葛。
可依他看來,她的計謀還是略顯淺薄,遠遠及不上母妃。
此時華樂宮的光景,正如陳淑妃所料。
崔貴妃華貴雍容的臉龐盡是怒意,此次狩獵,沈漪的嫡親大哥拔得頭籌,得了皇上賞賜。
回長安城之時,無數人歡呼,沈策鮮衣怒馬少年時,出盡了風頭。
而她可憐的永寧被重打二十大板,臥病在床,至今還未痊癒。
這是在硬生生地剜著她的心哪!
她眼角流著熱淚,渾身在顫抖。
芳箬的心揪成一團,她低聲勸道:“娘娘息怒,您可要保重身體啊。”
此言似刺痛了崔貴妃,她媚眼迸射出驚人的恨意。
她字字切切:“本宮如何能息怒?看著永寧在病床上痛苦不堪,而沈漪那個小賤人安然無恙,本宮時時刻刻不得安生!”
芳箬啞然,是啊,崔貴妃最是寵愛永寧公主,如何能輕易嚥下這口氣?
崔貴妃戴著鮮紅寇丹的手指往眼角上揚,擦拭著淚水。
她的語氣幽幽:“芳箬,你打點一下,本宮今夜子時要到蓬萊居。”
轟隆隆一聲,芳箬耳邊響起閃電雷鳴。
上次貴妃娘娘命她前去蓬萊居求助國師,已是冒了極大的險。
這一次,娘娘竟要親自前去。若是為人發現娘娘與國師大人當年的秘辛,將會招來滅頂之災。
她心有慼慼,試圖勸阻崔貴妃:“娘娘……”
崔貴妃站起來,她年歲已過三十,身姿依舊是豐腴華美。
她的語氣那麼冷,眼中卻蒙上一層哀怨:“芳箬,你不必多言。本宮決定的事,誰也阻攔不了。”
“十數年前他欠本宮與永寧的債,本宮親自向他討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