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金陵的銀價畫了一個折線圖出來。
雖然寧玦沒有想明白嘉靖的套例方式是什麼。
但從這個走向上不難看出來。
東南的縉紳們上鉤了。
而且這個鉤咬的很死,就差最後一哆嗦了。
“何為做空?”
“就是踩低銀價以獲利。”
“可陛下如此行事,如何套現?”
張居正不是商人,一時半會亦難接受這個思維方式。
“我也不知道,但天子一定是找到了套利方式,才會搞出這麼大動靜來的。”
朱載壡在一旁疑惑道:“可是這些縉紳若是不賣糧,銀價不就低不下去了嗎?”
寧玦無奈的搖了搖頭。
“縉紳已然吃了這麼多糧食了,吐與不吐,還由得他們嗎?”
這年頭沒什麼期貨合約交易,再多的糧食不過就是一張憑證。
那些糧食都是實打實的堆在縉紳們家裡的。
要麼吐出來。
要麼自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產發黴腐爛。
京師徽國文公祠。
書房裡的鄒望、華麟祥、阮弼三人在書案前盯著賬本已然不知道看了幾個時辰。
直到雙腿麻木,四肢冰涼。
最後,還是華麟祥最先支撐不住,旋即癱坐在了地上。
只不過華麟祥卻仍舊不敢置信的看著書案。
“東湖,良臣,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難,難不成鞭法是為了計稅為銅?”
阮弼絞盡腦汁也就只能想到這一個法子。
鄒望卻是愕然道:“倘如是這麼簡單,陛下還這麼折騰銀價作甚?”
他們看出了嘉靖的意圖。
他們也不知道嘉靖最後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去賺這一筆錢。
但他們知道,這筆錢如果真被嘉靖給賺了。
意味著他們半生經商經驗的幻滅。
夜來南風起,小麥覆隴黃。
西南、西北、東南等各個方向的錦衣衛探馬都在以最快的速度向京師上報。
兩京一十三省的糧價正在下跌。
縉紳們,開始買入白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