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壡一臉迷茫的接過奏本。
“正德十六年,金陵米價十一錢一石。”
“嘉靖七年,金陵麥價九錢一石。”
“……”
待到嘉靖二十八年之後,更是連每個月的糧價都被標註了出來。
朱載壡蹙著眉低頭道:“這是京師的糧價?”
“張先生,這有甚好看的?”
張居正亦是端著賬目觀瞧許久。
“寧兄,寧兄!”
躺在角落裡的寧玦睡眼朦朧的從床榻上坐起來。
“是要砍頭了嗎?!”
“寧兄,別想著砍頭了,這是陛下命麥公公送來的賬本,你看看可有端倪?”
“我不是說了等砍頭的時候再叫我嗎?”
張居正一臉無語。
寧玦這才起身,百無聊賴的瞥了一眼張居正遞過來的賬本,而後便推到了一旁。
“這不就是糧價嗎?你們連這都看不出來?”
張居正苦笑道:“寧兄,你都睡了這麼久了,還是好生看一看吧,聽麥公公的語氣,這賬本似乎跟新法有關。”
“新法?新法肯定跟糧價有關啊。”
張居正無言以對,新法確實跟糧價有關,但僅僅如此,也不至於讓麥福辛苦出城一趟,還讓朱載壡好生感悟吧。
雖然嘴上這麼說,寧玦還是起身盯著賬本檢視了許久。
這才一本正經的抬起頭。
“這就是糧價!”
“可為何自從咱們被關進孝陵之後,金陵糧價漲的這麼厲害?”
張居正這才開口道:“難不成是這些時日糧價上漲的事情?我聽不少孝陵衛的校尉說俸祿越來越不禁花了……”
寧玦隨手將手中賬本丟出去,只是在張居正說完之後,寧玦旋即便警惕了起來。
“不對,這不是糧價……”
朱載壡跟張居正聞言一怔。
“不是糧價,那是甚?”
寧玦重新撿起賬本,聲音有些顫抖的低聲道:“這賬本得倒過來看。”
“倒過來看?”
朱載壡下意識的將賬本倒了過來。
“倒過來也是什麼也沒有啊……”
不待朱載壡看完,寧玦便一把奪過了朱載壡手中的賬本,雙眼猩紅的激動道:“這TM壓根就不是金陵糧價的賬!”
“這是金陵銀價的賬!”
“從一開始你爹眼裡就只有東南縉紳的銀子。”
寧玦最後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兩人愕然道:“天子這是要借新法,做空銀價。”
最後,寧玦在張居正跟朱載壡兩人注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