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就好似觀光一般,幾乎就沒有受到甚阻礙,每過一縣,均是駕船放上兩炮,與官軍打個照面,而後衛所軍士掉頭便走。
“……此賊約二百上下,自前日上岸以來,各衛軍士,已戰歿兩千餘人,甲冑、兵刃損失無算。”
“各縣常平倉、社倉等損失,皆在二十處以上,其中以蘇州府吳縣損失最甚,共焚倉四十七處。”
“兵部侍郎張時徹急奏,此倭火器尤利,遙隔十里,彈無虛發,各衛御之不能,奏請急調浙兵北上。”
“……”
麥福的臉色已然變成了豬肝色。
“別唸了!他們以為咱家是痴還是傻?!”
“他呂懷是將二郎神請下凡來了不成?!二百多人動不動就破敵數千,他們當真以為咱家不知道他們在作甚勾當?!”
面前的小內侍齊刷刷跪倒一地。
“老祖宗,這夥倭寇分明就是奔著南都來了,您要不也做些準備以防不測吧。”
麥福直接將手中的筆砸在了那內侍的頭上。
“甚不測?咱家就不信他這二百多人能打進南都!”
“火器犀利……”
“放屁!”
“那老祖宗,張部堂的這封急奏,咱們究竟是報呈各部,還是直接批了……?”
麥福的面色一沉,而後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地圖,沉吟許久後心中猛地一涼。
“張黃蓋……燒倉……”
“告訴朱紈,浙兵一人一馬都不能過省界!違者立斬!”
“另外派人去告訴成公,待倭抵城下,一個俘虜都不要,凡是有人揚言投誠的,就地射殺!”
“喏!”
這夥“天兵天將”的訊息在金陵城中不脛而走,城外亦是大亂。
所有人都不明白為何區區兩百人能鬧出這麼大動靜。
而與此同時,有了汪直的這門“利炮”,松江、蘇州、常州三府的軍士潰的越來越理所當然了。
這麼犀利的炮,輸了豈不是理所應當?!
就著坡便開始下驢,而這些火器也逐漸有了些許流言。
說甚這些火炮連彈藥都不用裝填,直接就可以開炮,而且炮彈長眼睛,自己追著人打云云。
而船隻卻是愈來愈難在江面上行駛,張黃蓋乾脆就將船扔在了丹徒,走陸路殺奔金陵。
看著愈來愈近在眼前的金陵城。
張黃蓋也是隨之激動了起來。
這可是青史留名的機會啊!
大安德門城樓之中,朱希忠生怕寧玦又偷跑出去直接跟倭寇拼命,索性便直接將寧玦帶上了城牆。
而寧玦此時正不住的朝著城外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