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戴防毒面具的煌族人,叫什麼來著......算了不重要。”安滿裴揮揮手,“那傢伙的面具上就有束惡教會的標誌。”
“什麼標誌?我沒見到......”
“那是一個由魔力纂印在上面的標誌,具體形容呢,就是......嗯......你知道地球上有個叫裁決部的組織嗎?大概就是裁決部的標誌把插在靈魂鎖鏈中間的匕首換成了冤魂,鎖鏈也換成了骨頭。”
餘燼順著安滿裴的描述思考了一下,頓時感覺到一股寒意。
“那標誌就刻在面具的額頭部位。”安滿裴確認地說道。
“那你又是怎麼發現的?你也是魔法師?”餘燼心中的疑慮消除大半,但仍然抱有著疑問,又或許只是再給自己做最後的掙扎一樣。
“會一點魔法啦。”安滿裴說著,還怕他不信,當即唸叨著餘燼聽不懂的文字,然後右手一甩,一個小火球從她手中飛出,在房間內到處飛轉漂移。
餘燼心中的小人沒了生息,溺死在沼澤裡。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趕他們走了吧?”
餘燼沒有回答,他剛挺直的背又被壓了下去。
“有意思嗎,一次又一次的......”他小聲說著。
“什麼?”安滿裴沒聽清。
“沒事,我再想想......”
“儘快吧,我沒直接動手就已經是忍耐了很久了。”
“那你剛才還跟傑森對賭?”
“從壞蛋手裡撈點油水而已,又不是撈你的油水。”
餘燼沒再說話,全身上下頓感疲憊。他走過安滿裴,與她擦肩而過,死了似的癱倒在沙發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
這一刻,安滿裴沒有再說出令餘燼感到心痛的話,也沒有再噁心他,只是走過去,自覺地靠在沙發沿上,靜靜的陪著餘燼。
“很抱歉剛才對你大喊大叫。”餘燼有聲無氣地說道。
“沒關係,我原諒你了。”
“所以啊,你為什麼就這麼想當我的同伴呢?”
安滿裴的頭偏了一下,但沒有轉過來。她沉默了一下,說道:“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更何況你我都不想回去呢。”
“那你......”餘燼張著嘴,開合了兩下,最終還是問出了口,“那你為什麼不想回去?”
“家人都死了,世界一片荒涼,人們也不感謝我們,那裡沒意思。”安滿裴自嘲地笑笑,“你呢?”
“......我不想說。”
“好吧。”安滿裴閉上眼簾,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無論如何,我都是你可以信賴的合作伙伴。”
在餘燼的意識陷入夢境之前,他恍惚若夢般的看見了天邊的太陽,血紅的夕陽染遍了天空,他站在廢棄大樓的中間,享受著乾燥如刀的風吹拂在臉上。在前方不遠處,好像站著四個人,其中有個人在朝他揮手,吶喊。
風聲好大,聽不清......
可是,在聲嘶力竭的吶喊中,餘燼聽到了“同伴”,聽到了“不放棄”,聽到了一個承諾。
“嗯......”餘燼回應,接著便陷入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