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夢中甦醒,餘燼感覺整個人有一種疲憊感。他拿出終端看了看時間,才睡了兩個小時多一點,一旁的安滿裴已經成大字型躺在地面上呼呼大睡。
腦子昏昏沉沉的,在睡著之前接收了大量的情報,弄得他頭疼,又忽然被告知血腸是束惡教會的成員。就像那種剛可以相信他,卻又得知他是敵人的時候,那種被背叛的心情,宛如刀絞。
似乎是習慣性地嘆口氣,餘燼站了起來,看著躺在地上毫無防備的安滿裴,心中有一股惡趣味升起,但下一秒卻又被餘燼壓制住。又是一聲嘆氣,餘燼脫下外套輕輕蓋在安滿裴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衛衣走出房間。
門外依舊是清寂黑暗的迴廊,沒有躲在黑暗角落裡的呢喃囈語,沒有地面上製造混亂的怪獸,沒有一絲生機。餘燼忍不住想,剛才被自己嚇走的小赤現在在哪,他是不是應該在冷靜一點,他是不是對於小赤的事情太過於敏感了......
胡思亂想著,餘燼打了個寒顫,不知從何吹來的冷風刺扎著他的脊骨。寒冷之意直衝腦門,把他從腦洞風暴裡拖拽了出來。
餘燼撓了撓臉頰,思考了一會,做出了一個理智的決定——他回到房間把蓋在安滿裴身上的衝鋒衣重新撿起來穿上,然後走房間去找倫斯。
倫斯一行人仍然窩在去地下商店的樓梯拐角那裡,這裡似乎是他們最喜歡的地方。他們此時都很安靜的坐在那裡,沒有人說話,也沒人做任何動作,彷彿在等待他們最後的審判一樣。
坐在最外面的倫斯看見餘燼,立刻爬起來走過去。
“談的怎麼樣了?”倫斯問。
“沒談出個所以然。”餘燼聳肩,“她覺得你們這群人裡有某個人有問題。”
“某個人?”倫斯眉頭一皺,“方便指出來是誰嗎?”
餘燼舔舔嘴唇,用問題回答問題:“你知道束惡教會嗎?”
“知道。”倫斯說的毫不猶豫。
“那應該也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對吧?”
“當然,一群人渣。”
餘燼斟酌再三,說道:“那假如這人渣混入了你的隊伍裡呢?”
話音剛落,倫斯的表情就變得嚴肅起來,他沒有回頭去看他的戰友們,而是提出了警告:“餘燼,話不能亂說。”
“我也希望這是假的,可安滿裴那傢伙堅定你們中間有束惡教會的人。”餘燼說的很小聲,他也擔心被倫斯的戰友們聽見。
“那你是相信她還是相信我們。”倫斯問道。
令人討厭的問題。
餘燼蹙著眉毛,幾乎沒有思考就回答:“我都不信。”
似乎是沒有料到餘燼回答的這麼果斷,倫斯愣了兩秒,輕輕搖頭自言自語:“也是,我們畢竟認識也不到一天。”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餘燼問道,“清查束惡教會?”
“清除是不可能的,查是絕對的。”倫斯說,“畢竟都是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可不能隨隨便便就殺了他們,哪怕他們是束惡教會的成員。”
“不殺?那就是驅逐了?”
“嗯,差不多吧。”倫斯苦笑著,“所以能告訴我,安滿裴堅信誰是束惡教會的成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