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張不信邪的揉了揉眼睛,再次向那人看去,那人又恢復了正常,一雙眼睛瞅著他滴溜溜亂轉。
死人張再次喝問道:“你怎麼把我的煙拿給一個死人抽?!”
那人也知道自己沒理,臉上陪著笑,連忙說道:
“兄弟你別生氣嘛,我這也是看他一個人太寂寞,尋思著也給他抽上兩口,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吧。”
話都說到了這個程度,死人張也不好再去反駁什麼,一臉嫌惡的從那人手中拽回煙桿子,回前面趕車去了。
經歷了這麼一個插曲,那人許是也沒臉上前來,和死人張套近乎拉家常,兩人相安無事到了義莊附近。
還沒等車停穩,那人便迫不及待的從後面跳下來,對著死人張躬身一禮,臉上的笑容有些奇怪。
死人張心想著自己好心讓他搭了那麼長時間的車,受他一禮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索性也就站著沒動。
“兄弟,既然你到了,那我也就該下車了,山高路遠,咱們橋上見。“
這話前半句還沒什麼毛病,後半句說的簡直不像人話了,什麼叫析上見啊?
死人張還在琢磨話裡的意思,那人卻已經走遠了,背影被樹林遮擋,消失在了死人張的眼前。
“嘖嘖,這人可真是怪得很吶!”
死人張搖了搖頭,揹著手,打算走到車後,把那死人搬到義莊裡面去。
按照日子算來,今天該是背屍匠過來的時候了。
“什麼人讓你都覺得怪啦?”
—道略顯誇張的聲音由遠至近傳來。
死人張面色一喜,來人正是背屍匠,兩人這麼多年接觸下來,也算是老朋友了。
只見一個身披大號黑色斗篷的人,從那人剛才消失的地方竄出來。
這斗篷之大,足以輕鬆容納下兩個人,不過卻是一死一活的兩個人。
斗篷就是用來遮掩背屍匠背上的屍體的,不讓人看見裡面的屍體。
死人張無奈的吐了口氣,用手遙指著那人離去的方向,說道:
“還能有誰啊,就是剛才那個人唄。”
背屍匠詫異道:“人?什麼人?剛才這裡明明只有我一個人經過啊!”
死人張也是一頭霧水,撓著後腦勺,說道:
“不對啊,剛才那人就是在你來的那個方向離開的,按理說你們倆應該能碰個照面啊?”
背屍匠卻篤定的說道:“肯定是你記錯了,我的眼神好使著呢,那麼一個大活人不可能看不到的。”
死人張搖搖頭,把他從鄰村回來遇上這人搭車的事情,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跟背屍匠詳細的說了一遍。
“對了,他最後走的時候還跟我說了一句話,什麼析上見,真是莫名其妙。”
背屍匠聽著死人張的講述不像是故意編瞎話騙他,又聽到那人臨走時對死人張說的那句析上見,眉頭緊皺,成了一個川字。
“以我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你八成是遇到的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