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那難不成還會是鬼?”
死人張半開玩笑的說道,突然,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就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
他和背屍匠認識了這麼多年,知道他是個嚴肅的人,哪裡聽過他開玩笑呢。
既然不是人,那真的有可能,是鬼?
死人張有些慌了神,雖說他一輩子在義莊,成天的和死人打交道,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見到不少,可大白天遇鬼,這還是頭一回碰見。
跑到車後,死人張用手把草蓆扒拉開,頓時呆立原地,大腦一片的空白,渾身的血液彷彿一下子就不流動了。
眼前這個死人的面貌和搭車人的面貌是一模一樣的!
死人張看著那張熟悉的臉,耳邊還隱約能聽見那人爽朗的笑聲,萬般的無語。
現在他算是明白過來,那人說的在析上見是什麼含義了,敢情那橋是大名鼎鼎的奈何橋啊!
背屍匠安慰的拍了拍死人張的肩膀,又陪著他聊了半天,直到天色將盡的時候,才背起那人,離開了義莊。
自打背屍匠走後不久,死人張身上就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病,也就是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個像蛇類蛻皮一樣的病。
廖老瘋子感嘆道:
“你這也算是大難不死了,能夠在白天出現的鬼,那可少見的很,依我看,那人本來想抓你一起去冥府,可你投其所好,給他抽了煙,他也就放了你一馬。”
死人張指了指自己身上掛著的那層皮,苦笑道:“這就叫放過我了?”
“小子,別不知好歹,你可聽過一句話,大白天見鬼,不死也要脫三層皮,你這還只是第一層皮而已,要是等你三層皮蛻盡,那你和他可真的就在橋上見了。”
明明死人張的年歲和廖老瘋子差不多,可是廖老瘋子卻隨意的稱呼對方為小子,看著死人張臉上的窘樣,我和李五差點沒樂出聲來。
死人張聽著廖老瘋子講得頭頭是道,不禁又重燃起希望,問道:“我這病,還能治好嗎?”
“治不好!”
死人張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
“尋常的醫生確實治不好,可這病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一般。“
廖老瘋子得意的摸著鬍子拉磧的下巴,語氣中充滿了自信。
“唉!”
死人張幽怨的看了一眼廖老瘋子,似乎在埋怨他說話大喘氣。
可轉念又一想,這天下所有醫生都治不好的怪病,廖老瘋子又會收他多少的診金呢?
廖老瘋子看出了死人張的顧慮,說道:“我也不要你的錢,只需要答應我一件事,我便出手救你。”
“什麼事?”死人張問道。
廖老瘋子咧嘴一笑:“我想讓你空著手回去。”
好嘛,原來打了半天機鋒,廖老瘋子就是為了桌子上的一隻烤雞和兩壺酒。
死人張連忙答應廖老瘋子的要求。
廖老瘋子隨手掏出兩張黃紙符,遞給死人張,囑咐道:
“回去之後,一張貼在門楣上面,另一張燒掉之後化成一碗水,喝下去之後,靜養三天也就沒事了。”
死人張如獲至寶的捧著兩張紙符,千恩萬謝的趕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