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趕了一會兒,天色已經大亮,那個搭車的人一直在安安分分的坐著,死人張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鬆下來。
心裡估摸著還有好一段路程,死人張主動搭話道:
“兄弟這是要去哪兒啊?”
那人一愣,隨後面帶笑容熱情的回應道:“先去前面吧,大概就在前面的山裡,我走的路途得翻過不少的山呢。”
死人張有些驚異這人的膽大,一個人就敢上路,難道他就不害怕山裡的狼蟲虎豹嗎?
“呵呵,兄弟倒是有魄力,我這車是去義莊的,也在前面的深山裡,不如我就在那裡把你放下來吧。”
那人蹭到了前面,和死人張並排坐著,好在地方夠大,兩個人也不覺得擁擠。
藉著駕車之餘,死人張用餘光打量了那人幾眼,面貌平平無奇,像是個老實人,可唯獨有一點,讓死人張對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人的臉色白的出奇,沒有一點的血色,就好像用白漆塗出來的臉色一樣。
就光憑著這個臉色,都不像是地裡幹活的莊稼漢,倒像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世家閨女。
“兄弟這是打算做生意?”
別看死人張平常是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響屁的人,可遇到人,總想著嘮上幾句。
反正回去還得有一段時間,閒著也是閒著,死人張就和這人有—搭沒一搭的嘮著。
那人笑道:“我就是出來做生意的,現在想著回家看看。”
死人張見那人提起自己的家鄉,顯得有些興致缺缺,順手拽下腰裡彆著的煙桿子,伸手遞給那人。
“抽兩口?”
那人見到煙桿子,眼前大亮,連忙拿過來,熟練而生疏的給自己點上。
看來這人已經憋了好久,一口煙吸進去不太肯吐出來,老半天才眼神迷離的吐出一口長長的煙霧。
“我也不怕你笑話,自打從家裡出來,我可好久沒碰這東西了,你這煙,嘖嘖,還真夠勁。”
聽見那人的誇讚,死人張贊同的點了點頭,他大半輩子無父無母也無兒無女,所有的進項無非投在了菸酒這兩項上。
“那你先趕車吧,我得上後面享受享受去。”
那人朝著死人張說了一聲,便迫不及待的拿著煙桿子跑到車後面待著去了。
死人張也沒把這當回事兒,接著把視線移到了前方,專心致志的趕著車。
可是過了一會兒,死人張有些察覺到事情不對味兒了,剛才看那人抽菸可是很享受的神情,怎麼這會兒功夫,後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了呢?
死人張好奇的朝著後面看了一眼,頓時火冒三丈,停下了馬車。
“你幹什麼呢?
死人張看到這一幕,心裡那個氣憤,不由得質問起了那人。
只見那人正蹲在一卷草蓆旁邊,煙桿子豎立,只漏出朝上的煙鍋,還不斷的飄出一縷縷白煙,這不顯然是在給那個死人抽菸呢嗎?!
死人張又叫了兩聲,那人好像沒聽見他說話似的,一動不動的背對他站著。
“嘿,你這人!”
死人張麻利的往後爬過去,用力扭著那人的肩膀。
那人剛一轉過來,死人張就愣住了,只見他兩眼泛白,中間找不到黑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