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遠濟和幕遠寧一樣,早就發現了對岸的彼此,可他不忍心告訴箔歌,勾起她的難過來。但也許更準確的是出於自己的私心。
他想貪心一人獨享箔歌的笑,不想讓她看到三哥再傷心。
許是那佔有的慾望霸佔了幕遠寧的心,他回道:“三哥與那柳小姐今夜也在對岸放燈祈願。”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但幕遠濟此刻心中不安。
自己這是在做什麼?趁火打劫還是趁虛而入?想著竟有一絲羞愧,不敢去看箔歌的眼睛。
原來如此,剛剛熱過來的心此刻又瞬間寒了下來,整個人似乎又墜落在了那鳳河之中,從頭到腳,由內而外的涼。
“那今日可真是打擾到了寧王殿下和柳小姐。”箔歌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來。
差一點,她便又要為幕遠寧的那句“要娶,我幕遠寧此生也只會娶你曲箔歌一個人。”所動搖了。
幕遠濟沒有接話,走到桌前倒了杯水,試圖掩蓋住自己不安的心,他從未像這般討厭過自己,像是使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招數一般厭惡。
幕遠寧歡樂一身乾爽的衣服走了進來,只是那陣陣的急咳讓箔歌揪心。
“好些了嗎?”
依舊溫柔的詢問著床上的人,眼中任然是擔憂之色,他沒有告訴箔歌今晚柳姚秋已發現了她的秘密,因為這就不得不得承認今夜他陪著的人是柳姚秋。
不是怕解釋不清而是幕遠寧心中坦蕩,不想讓箔歌再去為這些事情難過。
至於身份被發現的事也明日再說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今夜她已經受的太多。
箔歌看著幕遠寧的眼神已恢復平淡,收斂起了剛剛的傷悲,“芍藥呢?等她來了接我回靜雅閣,今夜打攪寧王殿下了,更是打攪了殿下和柳小姐的約會。柳小姐大度,應不會與寧王置氣。”
幾句話如針刺在幕遠寧心上,回來時他已向她再次明確過自己的心意,以為會化解她心中的芥蒂,可如今眼中卻還是如此冷漠。
看了一眼坐在桌邊的幕遠濟他心中瞭然,相必他也看見了自己和柳姚秋吧,可幕遠寧沒有責怪,這一切問題的癥結盡在於父皇的那道旨意。
如今旨意沒被收回,又多了一個棘手的‘問題’幕遠濟對箔歌的心意他又該如何?
可幕遠寧現在已顧不得這些,當務之急便是弄清楚今天晚上的事發經過。
“憶風去尋芍藥了。”幕遠寧倒是沒有直接開口解釋道他和柳姚秋的‘約會’,而是回答了箔歌所問之人。
話剛一落地憶風便行色匆忙的進來,額角微微滲出了汗來。
憶風武藝高強,能讓他此般慌亂定是出了事來。
幕遠濟下意識起了身來,看著憶風等他開口。
“芍··芍藥不見了。
“不見了?”
三人幾乎異口同聲而出的望著憶風,眼中盡是詫異,好端端的怎麼會不見了。
憶風第一次去尋芍藥便沒有尋見,以為今日上元節定是貪玩去了哪裡,可剛剛他尋問了下人也都是不知所蹤,心中瑞瑞不安便親自去尋,找遍了整個濟寧宮上下也不見人影,便匆忙來報。
是夜,芍藥昏沉的睜開了眼眸,看不清四周,彷彿墜入了黑暗的深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