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大人,郡主大人,那是小賤婢的住所,娘娘吩咐了任何人不得進出。”
“小賤婢是誰?為何不得進出?”
“北境的蠻人,她們全身長滿了痦子、跳蚤,一股子的腥臭味,她們以蛇鼠為食,有時候餓急了還會吃人。”
丫鬟的話不僅沒嚇到小郡主,反而讓她對這個小院充滿好奇。
小郡主天生靈性好動,喜愛爬上爬下,上樹掏鳥,下水捉魚,甚是調皮。
曾有次不知她從哪兒偷來了太醫院的藥箱,她對那種晶瑩剔透的瓶瓶罐罐很是喜愛,於是便將瓶罐中的藥物倒入了御花園的池塘裡,誰曾想毒死了滿池的錦鯉,因為這事她沒少被娘娘責問。
還有一次,她又不知從哪兒捉來了些蜈蚣、馬陸之類的蟲子,用那些瓶瓶罐罐裝了起來,結果打掃的太監不慎弄翻了桌子,一時間滿院子的太監宮女都去逮蟲子,弄的整個後宮烏煙瘴氣。
諸如此類的事情數不勝數,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娘娘讓她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女工編織,她總能說出各般緣由,一副巧嘴能言善辯,一般人自是說不過她。
她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長大後想像個將軍一樣報效國家,為父皇分憂,皇帝聽了總是開懷大笑,對她寵溺有佳。
“不學便不學,誰說女子一定要學四書五經,詩詞歌賦的?”
堂堂九五之尊竟能說出這樣的話,有時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宮內其他的郡主在研習四書五經,女工細活時,唯獨她卻拜了個將軍為師,整日都是拳腳功夫,雖是空架子,時間一久,倒也練出一番樣子。
“哼哼,普天之下,除了師父,便是本郡主武功最高。”每當小郡主“打敗”身旁的小太監時,總會自以為豪的掐腰,以一副勝利者的口吻道。
自娘娘不許她靠近小院以來,她時常立於高牆之外,發呆的望著這座偌大的小院,整個皇宮她都可隨意進出,唯獨這裡不行,這更大的激起了她的好奇心,欲要一探究竟。
一日,郡主於宮內放紙鳶,不慎繩斷鳶飛,那可是郡主最喜歡的紙鳶,玩伴兒丫鬟一時間慌了神,跟在紙鳶後面找尋,然不幸的是,那紙鳶剛好落到了小院的屋頂,郡主嘟囔個小嘴,指著紙鳶道:“本郡主不管,那紙鳶是我最愛的。”
管事的丫鬟道:“郡主大人,奴婢先去稟報娘娘,您先回宮歇息。”
太監宮女手忙腳亂的拿著扶梯,長竹,稍不注意小郡主便沒了蹤跡,這紙鳶也不尋了,改尋小郡主。
小郡主上天入地,無所不能,這點兒高牆算什麼,她拿著紙鳶偷摸的看著那些手忙腳亂的宮女太監,笑的不亦樂乎。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一首悅耳的哼歌聲傳入耳簾,是小院內傳來的,小郡主翹首以盼,這院中有一顆大樹遮天,並不能看清什麼。
歌聲悠揚婉轉,雖無歌詞,但卻有一種魔力,深深的吸引著小郡主,她順著大樹的枝幹便爬到了樹上。
這是一棵棗樹,小郡主聞著棗香忍不住嚐了一口,酸,酸的牙疼,奇怪為什麼如此酸的紅棗卻散著果香。
“什麼人?”樹下傳來一聲質問。
小郡主緊張道:“本郡主不是壞人,只是紙鳶入了這屋頂,便上來取了。”
樹下遲遲沒有動靜,小郡主探這腦袋尋了一番不見蹤影,呼喚兩聲,也不見有人回答。
小郡主小心翼翼的下了樹,這小院四周環屋,青磚綠瓦,滿院子都飄著果香,樹下立有一搖擺鞦韆,盪鞦韆吃棗,別是一番滋味。
“取了紙鳶便趕緊離開,棗院不歡迎外人。”屋內傳來逐客之聲。
小郡主自是不敢多說,她輕手輕腳的走向那房屋,卻不曾想再次遭到了驅逐,小郡主這才不舍的向門口走去,近門前她又停了下來,“你是何人?為何會被關在這小院之中?”院內無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