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兒子吃得這麼香這麼開心,白陳氏歡喜不已,不停愛撫著白燁的頭,說道:“沒事,燁兒,不夠吃娘再給你買一碗。今天想吃啥娘都給你們買。”
白燁用勺子盛了一個餛飩,顫顫巍巍的遞到他娘嘴邊:“娘…你…也吃…一個。”
“娘不餓,娘不吃,你吃你吃。”白陳氏又將勺子推了回去。
白燁卻倔強得就是不讓,撅著嘴道:“娘…你吃…你吃!”
白陳氏見兒子懂事,眼眶泛淚:“好,娘吃,娘吃。”
白燁這才開心的憨笑起來。
白蓮此時也學著她哥盛了一個餛燉給她爹:“爹,你也吃呀。”
他爹連忙靠過來,裝作十分美味的樣子吞下餛飩,吧唧嘴道:“真好吃呀!蓮兒給爹的餛燉真香。”
白燁此時傻呵呵的衝著他爹樂,也盛了一個給他爹:“爹…你…也…嚐嚐…我的…香不…香…”
白陳氏看著其樂融融的一家子,看著痴傻卻又十分懂事的兒子,心中默默祈禱:“東羲皇啊東羲皇,今天是您的萬歲壽辰。我不求大富大貴,不求長命百歲,只求我兒子的病能夠治好,也能像其他正常孩子一樣玩耍生活。我這輩子做牛做馬好好供奉你。”
就在此時,忽聽路旁一個聲音道:“哎呦!我說怎麼這麼眼熟啊。原來是白家嫂子在這兒啊。呦,一家子都在呢。連大公子這次也出來了。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白燁一家看向來人,認得是原來的街坊臉上有顆大黑痣的呂二嬸。之後由於負擔不起房租,他們一家四年前便搬到窮苦巷去了,之後便不常見了。
這呂二嬸做的也是繡花的營生,但手藝沒有白陳氏好,流失了好多主顧,對白陳氏十分不滿。但技不如人又不能明懟,便一直拿她的傻兒子撒氣。
旁邊還有兩個年輕婦人,和呂二嬸一樣拐著盛滿供品的簍子,是呂二嬸繡花的伴當秀蓮和荷花姑嫂倆。
打斷白老四腿的人就是荷花她男人秀蓮她哥,桐城出了名的混混頭子,於大彪。
當年白老四算出於大彪他爹有血光之災,之後他爹老不正經調戲寡婦時沒注意背後,果然被橫出的馬車撞死。
但這馬車是桐城的大家族鐵家的,於大彪根本得罪不起,窩著一肚子火沒地方撒,於是便撒在了白老四身上。
由此秀蓮和荷花自然也與白家人不睦,當下附和著呂二嬸嘲笑道。
“白嫂子,我聽說你們不是昨天就出發了嗎?怎麼才走到這兒啊?還不如我們一早來得快呢。”
“有他們家大兒子壓陣,今天晚上回不回得去還不好說呢。”
“哎,白老四你不是挺能算得嗎。快給自己算算,看看你們今天回得去回不去啊。”
“哈哈哈……”
三個女人肆無忌憚的嘲笑著。
白陳氏別的時候都能忍,可今天是他們一家高高興興出來拜神的日子,怎麼受的了這個氣,正要發怒,卻被他男人白老四摁下。
只見白老四走過來直直的看著秀蓮,手裡不停的掐算著什麼。
秀蓮被他瞅得心裡發毛,不由躲向她嫂子荷花身後。
荷花忙對白陳氏道:“白嫂子你也不管管你家男人。哪有這麼直勾勾看別人大姑娘的。”
白老四收回眼神,一本正經道:“我今天回不回得去呢確實不知道,但是秀蓮大姑娘你此行怕是不利,恐怕去了東羲皇廟就回不來了,還是不要去拜神了。要是非想去呢就得找個人給破破了。你好好求求我,我考慮給你打個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