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呸呸!”秀蓮啐罵道,“你自己生了個傻兒子就成天間咒別人撒氣。活該被我哥打斷腿。”
白老四也不生氣,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信不信由你。”這便又坐回餛燉攤。
荷花忙安撫秀蓮道:“小姑妹你別生氣。我回去叫你哥好好教訓教訓他,不行把他那條腿也給打折了。”
呂二嬸也罵白老四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東西。”
白燁此時站立起來指著呂二嬸她們三個道:“你們…不肥…罵…我爹…”
“大傻子先把你的舌頭捋直了再說話吧!”呂二嬸脫口罵道。
“呂大痣!你再罵我兒子一句試試!”白陳氏終於忍不住了。
“誰罵他了?我說的是事實啊。”呂二嬸仰著頭斜著眼歪著嘴挑釁的看著白陳氏,“桐城裡裡外外誰不知道你生了個大傻子,嘴裡還叼著一坨黃糞出生。喏,現在還掛在他家傻兒子脖子上呢。”
白燁聞言不由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形狀不規則的硬石頭,土黃色外表下似乎還沁有什麼別的東西。只是那東西太小,根本看不清楚。
周圍的人聽見齊刷刷的看向白燁項間的“黃糞”,全都竊竊的嘲笑起來。幾個跟他們鄰桌的更是捂著鼻子移到了遠一點的桌子。
“去你孃的!呂大痣。”白陳氏怒不可遏,上去就跟呂二嬸扭打起來。
荷花和秀蓮見了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放下手裡的供品簍子,也上前幫呂二嬸打起白陳氏來。
“哪個敢打我媳婦兒!”白老四見媳婦捱揍也坐不住了,立刻加入戰圈,絲毫不顧男人打女人一說。
但是白老四這個小體格,跟個麻桿兒似的,戰鬥力還沒有他媳婦兒強。夫妻二人依舊處於下風。白蓮見狀也跑過去幫她爹孃。白燁也氣憤的站起來,遲緩卻又著急的邁著腿。
來往的人見有打架熱鬧看,紛紛駐足圍觀,起鬨架秧子的喊著“打呀打呀!”
就在這個時候,但聽一聲大喊:“都停了!”
如此威喝,在場的人瞬間沒了聲音。他們看向來人全都瑟瑟的向外退了幾步。
白家三口和呂二嬸三人也都停了手,頭髮衣衫不整,兀自氣呼呼的喘著。而白燁此時才剛剛走到跟前,架還沒打上就結束了。
來人是個魁梧大漢,四十來歲,穿著粗布坎肩,麻褲短靴,扛著獵叉,挑著四五隻昨夜打的獵物,乃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大獵戶魏大勇。
“今天是東羲皇的萬歲壽辰,你們卻在這裡打架。難道不怕神明怪罪嗎!”魏大勇呵斥道。
呂二嬸孃家與魏大勇同村,從小最是怕他,連忙就坡下驢,拉過秀蓮和荷花:“咱們走吧,別跟傻子家一般見識。可不能耽誤了拜神。”
秀蓮整了整衣衫,衝白陳氏啐了口唾沫:“看我回去不叫我哥收拾死你們!”這便拐著簍子跟她嫂子和呂二嬸走了。
“呸!”白陳氏也衝她們的背影啐了一口,理了理頭髮,整好衣服,又給閨女整理了下,付了餛飩錢,領著兩個孩子和他男人白老四也離開了。
魏大勇見事情了了人群散了,也來到餛燉攤子吃早飯。
攤主見到他挑著的獵物,奉承道:“一晚上就弄了這麼多野味,大勇哥就是大勇哥。”
還沒走遠的白燁聽見有野味好奇的回頭看來,卻在看見獵物後忽的一怔,不由想起昨夜荒山那兩個人的對話:“不會這麼巧吧。”
只見那些獵物中間有一隻大野兔,右臉上有一塊銅錢大小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