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若若氣的抖如篩糠,她死死盯著她懷裡的東西半晌,一扭身走進寧氏的屋子,哆哆嗦嗦的拿著紙筆寫了字據,轉而出來扔到魏妥妥面前,“給你!”
魏妥妥伸出兩根手指,接住那張輕飄飄的紙,笑了笑。
眾人本以為今日的事就此便了結了,可魏妥妥卻在無數目光中轉身到魏老夫人面前,面色鄭重又沉重,福身說道:“祖母,二姐姐既然認了錯,妥妥也不會得理不饒人。只是心,她所作所為,竟不顧姐妹情分和魏家的名聲,妥妥只希望祖母施以懲戒,以斥此等不敬不孝之舉。”
魏若若自認已經受了無數委屈,冷不防聽見這話,驚怒的抬頭看向她,難道她今日受得屈辱還不夠?
魏老夫人聞言也有些驚詫,卻也看不明白這個五孫女怎麼變得如此厲害,但她所言沒錯,魏若若的所言所行絲毫沒有顧忌到她的臉面,也沒有顧忌魏府。
不僅如此,這小畜生如今已經是破壁之身,嫁到林家也是低人一頭,如何能比得上少女初成又聰明伶俐的魏妥妥。
她眯起眼睛,眉頭鎖住:“二丫頭!”
魏若若猛地抬頭,看見紀老夫人的目光如冰刀一般朝她投射而來,連忙跪下,抬頭看著魏老夫人冰冷的面龐訥訥道:“祖母……”
魏老夫人掃了一眼身側垂眸的魏妥妥,轉而對魏若若說道:“枉我平日裡對你百般疼愛,如今做出此等辱沒門風之事,你可知道自己錯了?!”
魏若若此時如同被籠罩在一團陰翳之中,臉色難看之極,可此時,她也只能低低認錯道:“是,祖母……孫女知錯了……”
“既然知錯,你們母女便在這裡跪著吧!沒有我的吩咐不準起來!”魏老夫人眯眼冷哼一聲,吩咐道:“其他人都給我下去,別在這裡礙眼!今日的事若有半個字傳出去,你們可要仔細自己的皮!”
眾人趕緊應承,魏若若半張著嘴,似要開口說什麼,可魏老夫人半點不留餘地,直接轉身走了。
寧氏拉住女兒,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她們不可能真與魏妥妥較真,到時候真讓人驗了身,事情可就賴不掉了。
如今安撫了魏妥妥,以後自然可以想辦法將此事瞞過去。
深秋的青磚地泛著透骨的涼意,寧氏咬了咬下唇,死死的盯了魏妥妥一眼,恨恨的跪到女兒身邊。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至今還沒明白過來,事情到底是如何發展到現在這般的?
魏妥妥卻不管寧氏母女想什麼,她達到了目的,從容自在的拂了拂袖子,無視魏若若那雙充滿恨意的眸子,轉而對一臉解氣的梁氏說道:“母親,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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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雲楚忱正在毓秀軒與魏輕輕說話。
雲楚忱十分敏感的發現魏輕輕心不在焉,似乎連找她來做什麼都忘記了。
瀲月在一旁給她使眼色,她便說道:“輕輕,時辰不早,魏老夫人還在病中,你心中惦記咱們也沒法好好說話,等哪日空了,我邀你去我府上,咱們再說話。”
魏輕輕聞言露出歉意的神色:“你看我,找了你來,卻沒能好好陪你。”
“你我之間,何須說這些客氣話。”
雲楚忱拍拍魏輕輕的手,起身往外走,魏輕輕連忙相送。
二人出了毓秀軒往二門那邊去,路過府中小花園的時候,正好看見魏妥妥捧著從寧氏哪裡得來的三樣東西往回走。
雲楚忱見她有些眼生,便想問這是不是剛剛會長安的五姑娘,卻見魏輕輕神色變了幾變。
瀲月輕輕拉住雲楚忱的袖子,暗中朝她搖頭。
雲楚忱便將到嘴的話嚥了回去,假裝什麼都沒看見繼續往前走。
直到出了魏府上了馬車,雲楚忱才問瀲月:“是不是那位五姑娘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