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纖迴轉過來,見魏輕輕站在院子中間看著寧氏等人的背影呆呆站著,疑惑發問。
魏輕輕轉眼看她,半晌才從回過神來,“人送過去了?”
“雲大姑娘剛進二門,奴婢就見著她了,便讓人帶她去咱們院子裡了。”
魏輕輕看向寧氏等人離開的方向,很想跟過去看看,卻又不能長時間不會去,便道:“你去看看五妹妹她們的情況,我先回毓秀軒。”
“是,姑娘。”
魏輕輕一走,春纖便緊跑幾步追上了寧氏等人,管著寧氏私庫的婢女剛剛拿出鑰匙開啟門。
寧氏自然不會隨便讓人到她的庫房裡亂看,恨恨的瞪了魏妥妥一眼,道:“你隨我進去。”
魏妥妥也沒什麼遲疑,給梁氏一個安心的眼神,跟著寧氏走了進去。
寧氏的嫁妝也並不像她嫁進來的時候那般豐厚了,此時稀稀落落的擺在庫房中。
魏妥妥走了一圈,伸手掀開一隻黃花梨木的匣子,見是一副紅寶石頭面。
樣式已經舊了,但整副首飾都是赤金打造,雖不是這裡面最貴重的,卻也十分值錢了。
寧氏見她要這個,不情不願的將匣子遞到她手裡。
她氣悶不已,緊緊跟著魏妥妥,生怕她挑到什麼更加貴重的東西。
不過魏妥妥並不是專挑貴的拿,她說道:“我記得二伯母有一對流雲百福的白玉佩?”
寧氏面上不悅,心中卻笑她不識貨,拿的東西都不是最好的,“你既然喜歡,我便找出來給你。”
魏妥妥笑意盈盈,“勞煩二伯母了。”
寧氏黑著臉去拿玉佩,待回來的時候,魏妥妥已經挑中了第三樣東西。
那是一幅畫,是書畫大家王希孟的名作,《千里餓殍圖》。
王希孟是前朝畫家,他年少聰慧,十幾歲即入宮在書畫院學畫,得到當時的皇帝親授筆墨技法,畫藝精湛。
十八歲時,王希孟花費半年時間繪成《千里江山圖》,並將之獻給皇帝,從而名聲大噪。後因對時事不滿,畫了《千里餓殍圖》而觸怒聖顏,被下令賜死,死時還不到二十歲。
《千里江山圖》是名垂千古的傑作,也是王希孟唯一傳世的作品,但少有人知道,那副《千里餓殍圖》也被留存了下來。
前朝覆滅後,這幅畫才有人敢拿出來,但都視為不祥之物,輾轉流落到寧氏的孃家。
寧氏不懂畫,更不知道這畫作的由來,只當是前朝名作,便一直留著。
她見魏妥妥居然選了這東西,心裡都樂開了花,面上卻故作不願,說道:“這是名士佳作,你倒有眼光!”
魏妥妥裝作不知道她的心思,笑道:“多謝二伯母。”
說罷,她便拿著這三樣東西走了出去。
眾人都在外面等著,眼見她拿著兩隻匣子和一個卷軸,都有些好奇。
但魏妥妥並沒有將東西拿給眾人看的意思,她看向魏若若,說道:“二姐姐的字據可寫好了麼!”
她不說,眾人都忘了這茬,難不成還真要立下字據?